她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只怕就会生出千般万般的不舍。她不能再流泪,那些偶然冒出的恐惧与害怕都被抛之于脑后。
这条问道之路是她选的,不改初心,不悔深情,这一路不会简单顺畅,她早就有了准备,那便笑着去面对。
十月十五日,水官解厄。
云善渊来到了候涛山山顶,今日此处总有几位观战者到来,她不去想会有谁,此时此刻,已然不用多想。
午怺飘然上了山,站定在了云善渊面前。“云善渊,我们今日总算能好好见一面了。”
云善渊这次看清了午怺的面貌,午怺竟是一个女子,而且与西门吹雪有三分相似。
云善渊忽然明白了什么,石雾说西门吹雪是故人之子,却不提起故人到底是何人。
石雾与午怺原是一对好友,但某一日他们分道扬镳,再也不相往来,很难说西门吹雪是否就是石雾的孩子。毕竟石雾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他的雾气幻化已然可以轻易改变颜容。
不过,午怺今日既然出现在此处,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午怺温和地笑了起来,“你似是也有几分惊讶。我从未说过自己是男子,那只怪世人看不穿。二十六年前,我见到了魔教石窟的武功,便是得知了天外有天,我想要去天外一探,只是这条路并不好走。
需知那要经过三个境界,从后天境界到迈入先天境界,再从先天境界迈入天人之道,走上天人之道才有可能求得破碎虚空。你我都在先天之中,需是身、心、神齐修的突破,才能迈入天人之道。”
午怺指了指天空,“其实上苍很不公平。有的人凭借机缘,得到了一套神秘莫测的武学便可以突破前两个境界。有的人却需要一路自行摸索,必须经历九死一生。
我不知你如何走到今日,我算得上有一点点幸运,幸运地得知天外有天,但是也只是如此了,石窟中的武功总是残缺的。我为了破碎虚空去更高的世界看一看,已然斩断一切羁绊,谋求天人之道。我身在这个世界,却是不知机缘在何处。
既然不知,那么只有我们一战。对战之中,寻求突破。你会怪我吗?”
云善渊摇了摇头,“若说其他人都是死有余辜,但是你杀了孙大爷,凭此一点,我就不可能没有半点怨言。但是我知道,在你眼里只有强弱之分,他碍着你的道了,你就将他除了。我怪你,你也不会有半分悔意。我的责怪,于你而言,没有意义。”
午怺笑着点头,“孙琦,他知道太多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死。不过我说的责怪并非此意,你原本可以慢慢与人相守一世,可是如今却不得不与我比试,对此你怪我吗?”
云善渊再次摇头,“这都是天意使然,此生此世有了你我的相遇。曾经有位前辈让我珍惜出现的对手,因为这是一种幸运。作为对手之间的相遇,我不怪你,更不怪命运使然,也必须承认这是一种幸运。”
午怺微微点头,纵使如此,云善渊也只谈及了作为对手之间的相遇是种幸运。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句话很有道理,故而我割断了一身羁绊,可你却仍想要顺应天时,去相信几乎不会出现的机缘。
我不知是该赞你心性坚毅,而是笑你竟还如此天真。不过,如是没有你走上了道法自然的逍遥之路,也就没有我们之间的一战。所以我该祝福你,也会祝福你,某一天能够得偿所愿。”
闲谈也就到此为止了。
两人一同走上了山峰之巅,就在此处开始了一场问道之战。
侯涛山一带,原本是天朗云舒,却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