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体内借由外来的内力重新构建了躯体与神魂之间的诡异平衡, 而这个平衡不会再维持太久, 而且神魂在可能爆裂与消散的边缘走了一回, 但是在之后她再度控制住了神魂, 便是能更深入地了解了神魂之力。
即便神魂属于一个人本身, 可是谁敢说了解自身的全部?
从躯体到心境到神魂,人就像是一方小天地,而外界则是一方大天地, 宇宙则是更大的天地, 彼此之间相互关联, 但即便距离自己最近的本人, 也不敢说了解透彻。
此劫过后, 云善渊也是因祸得福越发地了解了自身,只有了解才有可能凝结出己身。
因此, 萧峰在客栈大堂里见到云善渊时,他便是感到了云善渊的心情着实不错, 完全没有受到昨日生死之劫的影响。可能正如段誉与虚竹所言, 云善渊是个很奇妙的人,才会为并不相熟的阿紫找上丁春秋报仇, 也会不惧直言对逍遥派辛秘的好奇。
“云兄, 看来你已经大好了。这就太好了, 不然我真是非常遗憾,我们都没能干一碗酒。多谢你为阿紫处理了那些身后事。”
云善渊举了举手里的豆浆,“早晨干了一碗豆浆也可以。萧兄不必多言感谢, 找上丁春秋是我所愿,若言感谢,还是我谢你昨日的救命之举。”
“我们也就不要谢来谢去了,朋友之间无需将这些话挂在嘴边。”
萧峰落座后也叫了包子与豆浆,以豆浆代酒与云善渊干了一碗,“豆浆毕竟不尽兴,还是要大碗喝酒才有意思。云兄接下来可有急事要处理,若是没有不知可否带我走一遭阿紫的墓地,我该去看看她。”
云善渊知道萧峰必然会问起阿紫一事,“还望萧兄勿怪,我烧了阿紫姑娘的尸体并未为她立碑。星宿派的东西比较邪性,那个神木王鼎更是能助人练就轻易地练就化功,故而当时我就地埋了。若是萧兄想要为阿紫姑娘立一个衣冠冢,可以将那些东西挖出来。”
萧峰也没有说为什么云善渊不为阿紫挖坑立碑,云善渊与阿紫本就不熟,那么做了什么是情分,不是她要尽的本分。
“还请云兄带路,我能为阿紫立一个衣冠冢也好,就在她姐姐的墓边。是我的错,连阿朱的最后托付也没做到,没能照顾好阿紫。”
云善渊感到了萧峰的情绪变化,当他提起阿朱时,即便语气还是平静,但却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悲伤。云善渊不得不猜测,阿朱托付萧峰照顾阿紫,何尝不是找一个理由让萧峰继续好好活下去,可是如今阿紫也意外亡故了,萧峰失去了最后一段与阿朱的关联。
“萧兄,话虽如此,但每个人只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对于那些我们爱的人,我们想要为他们做什么,但很多事都是无能为力。我们能做得是好好活下去,就当是他们不曾离开那样好好活着,才是没有辜负那份深情。”
萧峰默默摇摇头,他并未就此再多说什么。
其实道理他都懂,可他不再是乔峰,不再是大宋子民,他坚持了二十多年的重情重义、忠君爱国只能是一场空。他最后不过希望在塞外与牛羊相伴,过隐居的悠闲日子,谁想到他却是失手杀了最爱之人。
“云兄若不介意,我们早点将阿紫的那些物品取出来吧。立个衣冠冢,也算让她入土为安。”
云善渊自是不介意。
两人就从嵩山去往擂鼓山附近的山林,将阿紫随身的物品挖了出来,然后前往小镜湖之侧,阿朱便是葬在了那里。听闻小镜湖亦是阿朱、阿紫之母阮星竹隐居多年之地,如今她的两个女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