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却看向他,叹道:“儿啊,你是一家之主,堂堂的男子汉,怎么连这么点事都做不了主?罢了罢了,你这分明就是想搪塞你老娘我啊,我老婆子真是苦命啊,辛苦养大了儿子,结果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她说着便是带着哭腔拿着手帕假装抹眼泪,活脱脱一个可怜的被儿子伤了心的老妇形象。
别说,虽然崔氏的演技不算高明,但是周围却有许多妇人看不下去,同情崔氏,纷纷声议论起来。
林震天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想到自家老娘这几年躺在床上很是凄惨,一时便也十分难受,只能看向了王氏。
王氏望了一眼坐在地上兀自伤心的崔氏,对着林婉声道:“婉儿,要不,那钱咱家就出了吧”
她越说声音越,即便这几年家里富裕了,王氏却也明白,一百两银子不是数目。
林婉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崔氏,语气很轻柔:“奶奶,您能站起来自然是好事,只要您的身体能康健,别说一百两银子,便是一千里家里也是舍得的。不过眼下这里也有爹爹专门为您请来的大夫,不如让他老人家先替你把脉过再说“
她说着便对着一直看戏的古颜使了个颜色,古颜立即穿过人群,走到崔氏前。
他虽然一介布衣,发须皆白,但是精神矍铄,一看就让人心生敬仰,许多村民望向他的目光都带着钦佩。
这样的老人,怕还真是个神医。
古颜面色和蔼,对着崔氏道:”老夫人,请您将胳膊伸出来,让老朽替你把把脉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近崔氏。
谁知崔氏却急忙往后躲避,一边躲避还一边大声着:“我都站起来了还看什么大夫,老娘我都站起来了。我儿,莫不是怕花银子,所以故意找个人冒充神医,想要随便给为娘看了扯个借口不给为娘买药材吧!”
不得不说,她的这席话还真让许多人相信了,仔细一想还真没这个可能。
被人冤枉成假冒的大夫,古颜的面色也是沉了下去,他一把扯下腰间的一个灰布袋,便是从里面掏出来一块金晃晃的令牌。
金色的令牌几乎全部是纯金打造,一出来就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古颜一声冷哼,颇为高傲地看着崔氏,冷冰冰道:”无知妇人,仔细睁大你的眼睛。这块御赐免死金牌乃是当今圣上亲手所赐予给老夫的,奖励老夫当年救了三皇子一命。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神医古颜便是老夫。“
他的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气势凛然,无形中让人信服。
即便是崔氏,也是一时间有些懵了,被古颜的那块金牌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旁边,钱氏同样一脸震惊,但是她到底反应快一些,急忙捅了捅崔氏。
谁料崔氏没有反应,依旧呆愣愣地坐在地上,钱氏没法子,只能不管不顾指着古颜大叫起来:”切,你个老头子蒙谁呢?还神医古颜?我还是当今圣上呢,随便拿出一块镀了金子的破牌子就冒充神医,怕是拿着这个骗了不少银钱了吧?“
她的口水险些喷在古颜脸上,更是气得古颜涨红了脸,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古颜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胡搅蛮缠的村妇,当即反驳道:”放屁,免死金牌上面还有官印呢,我老头子稀罕骗你?“
他说着就将金牌其中一面面对钱氏,想让她看清上面繁复的官印。
然而钱氏一挥手便是拍掉了金牌,继续骂道:”编,你继续编!就是欺负我们大字不识一个,还让我们看官印?我说二弟,你不想给娘买药材也不至于用这么一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