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樊勇家待了半天,想来想去心里始终是不舒坦,周大花又不知道他们现在做的生意,所以之后削了几根竹子,和樊勇说一声樊富贵就到闺女家来了。
梨花到家的时候,樊富贵正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个竹子做的水烟筒,周身满是烟笼雾绕。
半露出的侧面可见的惆怅。
也不知道到底是咋了,明明出门之前还高兴来着,怎么才大半天的时间没见,人看见就那么地失意呢?
在后头猪圈喂完猪崽的陈红榴提着木桶回来。
见着院子门外三大二小一副木楞楞的样子盯着屋下的男人樊富贵看,陈红榴忙招呼着大家一起进屋,“出去一天连家都不认识了?赶紧洗洗手,一会就该吃饭了。”
众人鱼贯而入。
梨花特地站到陈红榴的旁边小声询问着:“干妈,是不是你惹我干爸了?”
陈红榴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从来就只有你干爸来惹我的,没事我惹他干嘛?”说着顿了顿,“你可别错怪我,今儿是杨金花带着两孩子回来了,你妈那边可是收了人家一兜子的糖果饼干,那一兜子少少都要一块钱呢!你干爸在你爸妈那吃了两块,心气不顺回来就坐那半天了!叫都叫不住。”
梨花这才恍然了。
当初是她先提起要做瓜果蔬菜买卖的,合伙人不少,她一家,樊勇一家,樊富贵一家,还有个陆小唯,最后还加个和她没啥关系的大队长樊大梁。
虽然在饭桌上樊大梁答应得好好的,但奈何是人都有私心,提议才起,过了一夜人家家里的老幺直接就自己单干了。
樊大梁家没分家,这儿子樊立才单干,和他自己单干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樊立才老婆杨金花居然带着孩子从娘家回来了,不仅如此,平时小气吧啦得不行的人突然间大方起来,直接就送给了周大花一兜子至少价值一块钱的糖果和饼干。
这个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人家虽然不占理,但是人家却先赚到钱了!
一向脾性刚正的樊富贵知道以后能高兴才有鬼了!
梨花叹了口气。
以樊富贵的脾性,要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好,可关键是,他还是看着周大花高高兴兴的提着东西回来的,这口气要是不下去,估计今晚都要睡不着了吧?
陈红榴也叹气,让梨花去劝劝,她则带着阿团阿圆去洗手,准备晚饭上桌。
劝人的工作自然是要交给梨花的。
毕竟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樊富贵也愿意听梨花的话。
薛应龙和樊小满都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放下篓子,连忙去厨房帮陈红榴的下手。
梨花蹲在樊富贵的面前,仰头笑看他:“干爸,我回来了。”
樊富贵恹恹的点头,“我知道。”
刚才陈红榴说的话他每一个字眼都听进去了,阿团阿圆上来和他打招呼,樊富贵还勉强的撑起了笑容。
所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闺女回来呢?
阿圆在厨房探出了小头颅来,“干姥爷吃饭了!妈妈吃饭了!”
“哎,就来。”樊富贵应了一声,看看天色,感概道,“这时间真是不禁过,一下子就过一天了。”
说着就招呼梨花进屋用饭。
梨花看着那道带着黯然的背影往厨房走去,摇摇头这才跟上。
众人纷纷落座,樊富贵也打起了精神:
“来来来,大家都吃,累一天也该肚子饿了。这鸡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