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其上,张牙舞爪,气势惊人。
那少年翩若惊鸿,一闪而逝,浑身焕发金色的光彩。
伺机而动的少年突然动作,叫陈安之心底一沉,与叶晨曦对视一眼,两人周身涌起磅礴汹涌的灵气,跟在少年身后。
只是,少年刚刚掠至长桥,虚空漾起水波,身影立刻消失在了半空,不见踪迹。
陈安之深呼吸一口气,一股奇异的波动,自长桥传来,叶晨曦沉声说道:“不好,有异象!”
话音刚落,便有磅礴巨大的力量朝他们撕扯着,要将他们拽过石桥,带进千丈山中。
陈安之点头,灵海沸腾,金色曦光流转全身。
叶晨曦周身萦绕因白灵气蒸腾不熄,却依旧无法拜托束缚,在那股力量面前,两人宛若怒涛中的扁舟,将他们撕扯了过去。
悠长而又沉重的钟声在本该静寂的山海彻响,星光迷离,像是被钟声摇碎的流沙铺展银河挂在漆黑的夜空。
这是一座山,很小的山。没有山头,像是被人横斩,在千丈山之上。
骇人气机扑面而来,重重砸在陈安之的身上,仿佛有一个恐怖的强大存在盘踞在山上,散发出他的威势,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栗。
陈安之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惧意,威势天生克制,叫人生不起战意,只有恐惧。
叶晨曦浑身发抖,指了指山脚,一株小树流转瑞气,缭绕云雾,光彩四溢,若非此地太过诡异,必定会认为是仙树宝药。
不过半丈高的小树,此刻满树花开,黑白相间的花瓣看起来十分诡异,雪白的花瓣如纯洁月光,偏又沾染血迹,纷纷扬扬,不时飘落。
花瓣漆黑如纸烬纷飞,裹挟雾气,蕴藏死气,在天地间盘旋上升。
陈安之深呼吸了口气,视线落在小树后方,由沾染岁月气息的山石组成的沟渠,殷红的涓涓细流自山巅流淌下来,灌溉小树以作养分。
“这是圣人血。”陈安之迟疑一下,话语却少了些底气,血水中布满道韵,圣人血虽有道韵,但远不及这般浓郁,说是圣人血,反而更像是——天下之主的血液。
“咣当···咣当···”
铁链撞击声夹杂钟响,断断续续从山头激荡而出,不时间有压抑着的低吼,循声望去,最上方有一道极为恐怖的身影,散发出无可匹敌的威势。
身姿曼妙的女子,一身白衣素裹,染满血迹,有鲜血从她身上汩汩外流,沿着身躯汇聚成细小水流,顺着山石,流淌而下。
在其背后,粗若手臂的铁链嵌入肩胛骨,将其牢牢锁住,有风铃悠悠,悬于上空,垂落下千丝万缕金色流光,流转着庄重肃穆的气机。
被铁链束缚的女子面容极其痛苦,每当她稍有动作,便有一道道金曦小字浮现在铁链,似是镌刻上去,风铃轻摇,垂落气机砸在女子的身上,令她苦不堪言,只得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嚎。
似是察觉到下方来人,她突然安静下来,缓缓抬起头向下望去。
该怎么去形容那张容颜,纵使天底下最具才华的书生,搜肠刮肚,将最美的诗词拿出,都会觉得辱了女子。
在绝美的容颜上缀着双金色秋水长眸,只是此刻却挂着两行血泪,沿着脸颊淌落。
不知想到了什么,女子的嘴角微微翘起,脸色柔和,轻轻扯出一丝笑意。
陈安之如遭雷击愣在原地,那张带笑的眉眼,却与三千年前那位书生少年郎,有几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