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命人备了马车,满脸络腮胡子的他与被乔装过后仍在昏迷中的陈静云共处于马车内。
马车向城门口驶去。
城门口守卫颇严,出入之人皆要接受盘查。
季安早准备好了说辞,只说车中人重病,进城看病,无甚作用,只能回去。
守卫掀开车帘,看了看车中昏睡的人,没发现可疑之处,挥手放行。
季安悄然松一口气,连连道谢后离开。
罗北远远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出城去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他随口问旁边的守卫:“那人是谁?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哦,一个络腮大汉,也可怜。媳妇儿病了,到京城求名医治病,也没治好,只能带回去了。”
“没治好还带回去?”罗北问。
“对啊,回家等死嘛。”守卫回答,“总不能死在外头。”
罗北点一点头,也没再问。
这会儿出城进城的人多,他留神审查来往之人,也没有闲情去想其他。
太阳升起,渐渐暖和起来,罗北偏头看了看太阳,不知怎么,心里一动,忽的想起那年大雨,他假扮成季安的模样去救陈姑娘的事情。
方才那个络腮大汉的背影和季安的脸在他面前交替闪现。
他心思转了又转,忽道:“不对!不对不对!”
脸可以伪装,身形也能修饰,可再完美也难免会还有一点漏洞。
罗北不确定那个络腮大汉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是他既然生疑,就要去核实一下。
他不想抱憾终身。
来不及多想,罗北直接带了一些兄弟骑马出城追赶。
是与不是,总要看看才知道。
马车出城后,季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先离开京城这是非地,后面都好说。他低头看了看枕在自己腿上昏睡的陈静云,心想她其实性子软的很。诚然她现在不愿意,可是等时间久了,又远离京城。他对她好一些,她未必不能转了心意。
届时她人生地不熟,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再怨他气他,也奈何不了他。等他们真做了夫妻,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上元节的灯会上,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确实是过于冲动了,但如今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等他得偿所愿,他的那些耿耿于怀与不甘也都会慢慢消散的。
想到这里,他难得的生出了一些柔情,伸手摸了摸她微乱的头发,吩咐车夫行的更快一些。
他今日离京,怕被人发现异常,并未和其他人同行。他们得去约定的场所会合。
马车行的快,难免会有些颠簸。
陈静云恍惚间似乎是在做梦,时而是在船上,时而是在轿中。她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也很沉重,几乎要睁不开。
等她终于睁开眼睛时,却被眼前的络腮大汉给吓住了。她“啊”的惊呼了一声,瞬间清醒。
见她醒来,季安低低一笑:“怎么?认不出我了?”
陈静云愣了一会儿,才看出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是季安:“你,你……”
“我什么?你比较喜欢我这样?”已经离开京城了,季安心情不错。
陈静云打量四周,念头转了几转:“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这是在哪儿?”她转身去掀车帘,脸色苍白:“我要下车。”
季安伸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