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气喘吁吁,直到把菜大多上完,才歉意地对着秦轲和洛凤雏道:“客官,实在对不住,今日河里开闸放水,打渔的都没能下水,咱们东家又不肯用外面贩子的鱼,说不是新鲜打上来的鱼会砸了咱们楼子的招牌,所以今天那道红烧鲤鱼是上不了了,贵客真要真是想吃,明日晌午,保管给您留一条。”
洛凤雏没说话,秦轲看着满桌的菜早已经十分满意,并且他也知道这顿多半是白吃白喝,自然微笑着摆手,让伙计离去。
而伙计在这一桌说完,又走到了刚刚那三兄弟的桌前,把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言辞诚恳。
然而胖子却是不买账,立刻就大声叫嚷起来:“什么?鱼没有了?老子千里迢迢赶来,好不容易在楼子你歇歇脚,想吃你们楼里最出名的红烧鲤鱼,你跟我说没有?那老子不管,要不你让你家老板现在下河去捞,反正老子今天一定要吃到鲤鱼。”
伙计对胖子有些畏惧,也是不停地道歉道:“这个真没有……您看看,今天来这吃饭的,桌上都没有鲤鱼……”
胖子再度怒喝,“今天要是没鲤鱼上这张桌,信不信爷现在就砸了你的楼?”
“胖子,不要惹事,这楼子的背景可不小。”渔夫安抚了胖子,同时解下了了腰间的鱼篓,洒然笑道:“常人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下不得水的,不过我今天知道你们要来,所以先行下了一趟水。虽说水流湍急,却也正是最好的时候,这家伙到底还是呆不住,跳了出来。”
伙计先是一怔,接过鱼篓一看就惊叫出声:“呀……这是……金鲤鱼?”
周围的食客们听了纷纷地凑过去,只见伙计从鱼篓之中掏出一条又大又肥的鲤鱼来,与寻常鲤鱼不同,这条鲤鱼脱水如此之久,依然强劲有力,抖动之间每一片鱼鳞都在散发着熠熠金光,伙计险些提不住。
金鲤鱼滑溜,伙计正要再塞回鱼篓,谁知那鱼一下子腾空跃起,居然向着凭栏外飞去……
只是还没等它越过凭栏重新投入江河,渔夫一只手甩出鱼竿,几乎无形的鱼线长了眼睛似的抄住了鲤鱼,转瞬在鱼身子上缠了十几道,再一发力,便将它扔回了鱼篓。
“这家伙可狡猾着,已经生了灵智,再过个百年说不定能在这条河里长成一条恶蛟了。”渔夫笑道。
胖子刚刚眼看鱼腾空而起,心脏一直悬到嗓子眼,如今安静下来,又是发了一阵火,对着伙计骂骂咧咧:“还不快去做?险些把咱大哥辛苦一趟抓来的妖鱼给弄丢了,要是做得反而难吃了,老子还得拆楼。”
伙计自然是羞赫地不停点头,同时也面露喜色,知道这样的鱼十分罕见,东家看见了肯定也十分高兴,甚至还会给不少赏钱,于是喜滋滋准备下楼去后厨。
没曾想还没迈出第一步,他突然感觉腿脚一麻,整个人跪倒在地。
“这鲤鱼我要了。”洛凤雏依旧坐在椅子上,神情淡然地道。
秦轲坐在对面,也是不住地苦笑,知道到底还是出了事,刚刚那三人提到了“南阳洛家”,他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现如今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
洛凤雏可不是真想要那条鱼,不过找个由头寻一寻那三人的麻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