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也是你犯下的最严重的错误,你不该在此刻回来。如今涿州局势不明,你大可以我大辽使者的身份留在其中,如此才能在接下来的战事中起到决定成败的关键作用。可你呢,因为胆怯怕死,居然就跑了回来,导致我们对城中变故全不知情。萧思训,你知罪吗?”
三项罪名说完,萧思训已是汗出如浆,他才知道自己在涿州竟犯下了这一系列的错误,而只听对方森然的语调,这次对自己的惩罚必然不会轻了。如此一来,他抖动得是越发强烈了,立刻再度磕头道:“下官知错,下官知罪,还请奚王从轻发落,给下官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念在你还算有些微末功劳,也把一个重要的情报带了回来,本王就对你作宽大处置。来人哪,将萧思训拿下,重打一百军棍,再绑于军前示众三日。其他人,各领军棍五十,即刻执行!”
听到如此惩处,萧思训的整张脸已变得煞白一片,再度壮起胆来,连连叩首求饶:“奚王饶命啊,下官知错了,下官愿意戴罪立功,我这就回涿州去……”但面前的萧干却压根不再理会于他,只一踢胯下骏马,便已策骑从他身边过去。同时,左右的兵卒已迅速上来,将跪伏在地的那几百人全部按倒,剥去衣衫。一条条胳膊粗细,上了黑漆的军棍也已被他们拿出来,不待多言,便狠狠地抽打在了他们的后背处。
只片刻间,阵阵惨叫就在辽军中间响作一片,直让周围不少将士的脸色都有些变化。这些军棍可比一般的板子要硬实得多了,寻常几十棍下来就能把人打晕过去,所以萧思训要挨这一百棍子,才会如此恐惧,那真就是生死看命了啊。
但萧干既然下了令,就没人敢为萧思训他们求情,冷面奚王的虎须可不是下属们敢轻易触碰的。何况现在的他脸色还显得格外的阴沉,目光遥遥地眺向南边,口中轻轻念叨着:“孙途和完颜兀术吗?想不到这两个大敌居然会同时出现在涿州城中。这倒让我省了一番手脚,至少这次能除掉我大辽的一个眼中钉。”
想到这儿,他完全不顾身后还在不断响起的啪啪责打声和越来越是微弱的惨叫声,便已把马鞭往前方一指,喝声道:“传我之令,全军即刻出发。如今涿州刚生内乱,我要趁着他们军心未稳,准备未妥之前发起攻击!”
“嗷嗷嗷!”随着阵阵嚎叫声起,本来还徐徐而行的辽军队伍骤然加速,而行刑到一半的萧思训他们也终于被人扔上了马背,这番惩治权且记下,只等大军停下后再补上便是。对现在的辽军来说,尽快赶到涿州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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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干,在辽国又被人称作冷面奚王,乃是如今辽**中少有的名将人物。”作为辽国的叛逆,曾与萧干交手多次的董匡对此人自然有着极其深入的了解。这时孙途一问,他便筹措着用词,尽量客观地对其做出了评价。
“此人治军极严,但同时又最是公平,不但左右亲信触法必严惩,就是他自己的亲弟弟也曾因触犯军法而被军棍打断双腿,由此,大得奚族全军之心,被他们称为当之无愧的王。同时,此人用兵也最是诡诈莫测,往往能料敌于先,并在你完全想不到的情况下突出奇兵。想当日月牙沟一战,我就曾在其手下吃了大亏,要不是有数百将士拼死殿后,恐怕我早就战死在那儿了。”提到当初败绩,董匡眼中除了刻骨的仇恨外,还多了几许难言的忌惮。
“还有,他行事更是狠辣,往往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而且最是嗜杀,在其手下,几乎没有活口,杀降于他来说更是等闲之事。”董匡说着,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要是当日郭药师率军投降的是萧干,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