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指点,孙途才从那一面面迎风怒展的军旗中间分辨出了那面黑底白纹,绣着一只燕尾的旗帜来,只看旗下那些骑卒,果然个个英武雄猛,纵然相隔还有好几里地呢,但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还是扑面而来。
不过随即,他又作轻松道:“话虽如此,但即便是再悍勇善战的骑兵在攻城战中怕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吧?只要我们仔细守好了城池,就不怕他们能威胁到咱们。”
“孙将军可不要小瞧了这支飞燕骑。我之前就曾领教过他们的厉害,那日一战,我们就曾想过据城而守,结果他们却能以快骑钩索直攀城头。我想这便是他们飞燕骑名字的由来吧。相比于重甲骑兵玄甲铁骑,作为轻骑的飞燕军只怕更是难缠啊。何况,他们还有最善于攻击用谋的萧干为帅!”虽然这么说有长他人志气之嫌,但为了让孙途他们更了解敌人的可怕,董匡还是把自己掌握的一切都给说了出来。
这回,孙途的脸色是变得越发凝重了,要真如其所言,这场守城之战的难度又增了许多啊。但事到如今,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只能选择咬牙死守了!
所以他很快就高声喝道:“将士们,兄弟们,莫要惊慌,虽然辽军势大,但我们倚城而守,兵力充足,准备充分,更有外援将到,未必就真弱了他们。管他来的是萧干还是萧湿,什么飞燕骑走狗骑,只要他们赶来,就管叫他们碰个头破血流!”
这番话孙途刻意提高了声音,不但城上众军卒清晰听到,就是城下也有许多人也都听了个分明,顿时间笑声四起,倒让原先紧张的气氛松泛了许多。这落到董匡眼中,也对孙途又多了几分敬意,别的且不说,光是这等几句话就能宽将士之心的表现,就不是自己能轻易做到的。
孙途的话还在继续:“更何况,就是眼下这支军队,我们只用千把人就拖了他们将近十日,那这次我们有城可守,兵力数万,就更能稳守不失了。”
“不错,我等必能守住涿州,击溃辽人!常胜军,必胜!”董匡立刻抓住机会,再度鼓舞军心。
一时间,城上城下数以万计的将士纷纷跟着怒吼起来,常胜军必胜的喊声一遍遍在城中响起,滚滚而出,直冲云霄,也直朝着前方不断压来的辽军而去。
正想用稳步上压,给足守军压力,从而在真正展开攻势时更容易打开局面的萧干在听到那远远传来的吼声时,双眉也是微微一挑:“这常胜军倒是有些东西,居然看破了我的意图,开始要以声威压人了。看来,他们的主将确实有些手段,至少要比以前的郭药师董小丑之流强上不少。”
其左右的那些将领则比他要严肃得多了,完全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要知道这一路上,辽军吃的亏可真不小,不但在于之前那游击战给他们造成的困扰,更在于来的路上时不时还能碰上几颗地雷,往往炸得将士们惨叫不迭伤亡不少。
虽然总体算下来,真正死在这些地雷上的辽兵也不过区区二三十人,但这种不知来历,犹如鬼神所出的武器还是给辽军上下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这,也正是辽军所以姗姗来迟的重要原因。
这地雷的威胁太大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出现这等可怕的兵器,导致全军赶路都是战战兢兢,速度大减。却不想,最近这两日里,却是一颗地雷都未碰上,这自然让人更觉恼火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被人当猴耍了。
也就眼下这支辽军足够精锐,而且在萧干治下更是军纪森严,不然恐怕早就乱了。
现在,涿州就在眼前,害得他们一路如此狼狈的敌人就在城中,自然让所有辽将辽军都满怀杀意,直想现在就能攻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