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蔡京等奸贼排除异己的手段而已,可陛下毕竟只是受他们蒙蔽,只要将军你能把事情说明白了……”
“当今官家真要是明君,也就不可能让这些奸佞横行于朝堂之上,让天下各地烽烟四起,叛乱不休了。咱们的那位道君皇帝,说到底只是个自私自利的纨绔子弟罢了,对他来说,国事天下事哪有他一己的私利更重要?再加上他对蔡京之流的宠信有加,只要他们说了,就不可能给我以任何自辩的机会。而我要想自保,能做的只有让他们心生忌惮,不敢下手。”
岳飞怔怔地看着孙途,想要为皇帝辩解,可一时却又说不出来话来。即便是他,也很清楚如今朝中那些君臣是个什么德性,再做维护,那真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半晌后,他才轻轻问道“所以将军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孙途的回答也不大声“我已经说过了,我辈尽忠,只论民族国家,不论什么皇帝朝廷。既然他耶律大石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我孙途又岂会让一个敌人专美?有些事情既然天下无人敢为,那就由我孙途来做!天子之位,只有德者可居之,宰执之位,也是一样!”
最后几句说出来当真霸气四溢,直让岳飞都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将军,三思啊,这么一来,可真就成乱臣贼子,今后青史之上……”
“鹏举,你所谓的尽忠报国难道只是为了在史书上留下美名吗?难道不是为了为万民谋福祉,为我汉家天下的崛起强盛抛洒自己的头颅与鲜血吗?”孙途突然就是一声喝问,却再度把年轻给岳飞给问住了。
这一回,他是真个无法做出回应了,因为孙途的这些说法实在太过离经叛道,与岳飞一直以来的观念完全是相悖的。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对方的每一句话听着又是那么的大义凛然,那么的正确,竟让他拿不出半点反驳的说辞来。
他唯一能说的只有“将军,事情或许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我们毕竟为朝廷立下百年未有之大功,现在您的大名更是传得天下皆知,就算是官家怕也不敢真对你不利吧?”
“官家或许真没这个心思,但蔡京等人就不一样了。我之前锋芒太盛,早被他们所忌惮,只是碍于形势才不得不暂且放过。而随着我如今立下盖世之功,又名满天下,他们对我的忌惮只会越发强烈,更恨不能除我而后快。所以哪怕会惹来天下非议,甚至引发军中动-乱,这些人也不可能再有保留了。其实这一点,早在两月之前已见端倪。”
见岳飞一脸不解,孙途才解释道“这两月来你一直心神不宁,所以就疏忽了。事实上,自打八月初最后一批军粮从南边运来后,我们已经有两月未见朝廷拨发粮草了。至于本该早已送来的犒赏就更不用提了。要不是之后正逢秋季丰收,幽州等城终究没有被战火所毁,恐怕我全军早已粮饷告急,情况不妙了。你说,这是不是朝中那些人想要对付我的手段?而他们的如此做法,又何曾考虑过我大宋安危?”
岳飞听了这事先是一阵愤怒,随后又生出了惭愧来。他最近确实太过心不在焉了,居然连军中出了此等难处都懵然不知,直到现在由孙途道出,才得以知晓。
“不光如此,就在我离开幽州后两日,朝廷的使者已入城,而就我所知,这来使可不是来犒赏全军的,正正相反,他是来定我之罪,以朝廷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