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厅的话剧导演老齐上前,战战兢兢“是。”
江织抱着手,长腿懒懒交叠放着,他清了清有点上火的喉咙,皮肤白,喉结也红了,没睡觉,精神不是很好,神色恹恹,问“知道被绑的是什么人?”
这不轻不重的语调,可偏偏让人毛骨悚然。
老齐很心慌“知道。”
江织抬抬下巴,示意“说。”
老齐开始哆嗦结巴了“是江少您的女、女朋友。”
江织咳了一声,桃花眼里酝着一层朦胧的光,他纠正“是未婚妻。”语调懒洋洋,不紧不慢,“你们可以出去打听打听,问问看我江织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用打听。
帝都也就这么大,江家是个什么家族,有点商业常识都知道,何况这里是乔家的歌剧院,江织虽不是常客,但是是贵客,关于他的各种传闻从来没断过,被讨论的最多的是他的样貌、他的性取向、他导戏的天赋、他的脾气和手腕,何况,他还是江家老太最疼之入骨的小孙子,老太太护短,以前就传闻,说有人背地里骂了他一句病秧子,老太太听不得这话,就把人私下处置了。
总而言之,帝都的贵公子里头,江织最惹不得。
他语气散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我这人呢,报复心强,阴险狠毒,手段也不怎么磊落。”
他病容苍白,语调无力,嘴巴一张一合,唇红齿白的,一双桃花眼生得精致,像个骄矜贵气的公子哥,说出的话跟玩似的,可就是一个字比一个字狠。
“要是我未婚妻哪里有个三长两短,跟这件事扯上了关系的人,我都会报复回去。”他慢慢悠悠地补充,“暗地里,悄无声息地、一个一个地全部解决掉。”
三楼四号厅的一众人全部噤若寒蝉,脚底生寒。
说完,江织问“听明白我的意思了?”
老齐抹一把汗,点头“明、明白。”
江织一眼扫过众人“你们呢?”
其他话剧演员全部点头,各个心惊胆战。
“既然明白,就都放聪明点,自己招,我早点找到我的未婚妻,她磕着碰着的可能性也就小一些,你们的日子才能好过点。”江织把左手上的手表取下,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拎在手里,“我耐心不好,给你们十分钟考虑时间,是自己招,还是等我来查?”
他说完,半分钟不到,有个穿着演出服的女话剧演员站出来了,她手受伤了,用绷带绑着,吊在脖子上。
“江少。”
江织看了她一眼“说。”
女话剧演员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后背直冒冷汗,怯怯开口“在停电前,有个人找过我,给、给了我五万块的现金,让我假装摔倒。”
就是因为三楼四号厅有人真受伤了,才混过了保安那一关。
“继续,说详细点。”
女话剧演员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我摔下来后,因为没有灯,也看不清人,被人背到了一间房,那人就让我藏在那里暂时不要出来。”
江织眉间沉着了一层阴郁“还记得他的样貌?”
她摇头“两个人都戴了口罩和帽子。”仔细想了想,“有一个是平头,另外一个很高很壮。”
哦,她想起来了“他手臂上还有纹身。”
江织问“纹了什么?”
女话剧演员停下来想了很久,不太确定的口吻“是黑色的,好像是一条龙。”
江织问还有什么。
她摇头,颤颤巍巍地说没有了。
“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