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低低笑了声。
她就开始唱了“风来了,雨来了,和尚背了鼓来了,哪里藏?庙里藏,一藏藏了个小儿郎……”
一首换一首,全是他电影里的歌,唱着唱着,就睡着了。
江织叫了个代驾,去了他那边。
周徐纺睡了一路,车开进公馆,停在了一边,她翻了个身,没有醒。
“徐纺。”
她枕着江织的腿,脑袋拱了拱,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江织把她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去“到家了。”
她小睡了一会儿,醉意醒了一半,留了一半,正是困的时候,怎么也不肯睁眼,伸出两只手,抱紧江织的“不走。”脑袋乱蹭,“要你驮我上去。”
江织好笑“抱行不行?”
她睁开眼睛,里头迷迷蒙蒙的,有点迟钝,半天才点头“行。”
江织先下车,再把她抱出来,她半睡半醒,不吵不闹。
“江织。”
江织停在路上“嗯?”
她胡乱地扯自己的衣服“我好热。”
她力气大,没轻没重的,用力一扯,把领口拉得大大的,江织怕把衣服撕坏,便哄着“外面有人,”压低身高,在她耳边说,“回家了才能脱。”
“哦。”
虽然还没清醒,但她很听江织的话。
江织的房子是独栋的,靠里,有几分钟路要走。
中途,他突然停下,回了头。
后面的男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路过。
“删掉。”
男人闻言又停下,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拿着手机,二十多岁,染了头发戴了耳钉,像是喝了点小酒,脚步有点飘,他面不改色地否认“我没拍。”
江织重复“删掉。”
隔着几步路,他抱着人站在逆光里,月色朦胧,落在他眼里,挟着冬日的寒。
这青山公馆里住都是富贵人,没几个软柿子,都不好惹,男人抬着下巴,故意拿鼻孔看人“装什么大牌,怕被人拍就自觉一点,少在公众场合——”
江织怀里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点迷离“你在说我男朋友吗?”
“说谁谁知道。”
好绕。
周徐纺下眨巴眨巴眼,哦,他就是在说江织。
这她就不高兴了“你再说他,我打你了。”
男人显然认得江织,而且有恃无恐,他嗤之以鼻,打量了周徐纺几眼,目光轻挑“真是个病秧子啊,还要女人出头。”
他还骂江织是病秧子。
周徐纺生气了!
“我要下来。”
江织放她下地,非凡没生气,反而兴致勃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家的小姑娘替他出头。
周徐纺醉意还没全醒,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脸上的表情是凶的,噘嘴瞪眼像只急眼的小狐狸。
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
男人抱着手“怎么,想打人啊?”一个弱女子,一个病秧子,他才不怕嘞。
周徐纺不走直线,歪歪扭扭地拐出了那条小路,到了草坪上,她蹲下,挑了块最大的石头,又歪歪扭扭地拐回小路上。
那块石头比她脑袋还大。
这下男人怵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步,一只手挡在身前“干、干什么,别别别过来,不然我报警了!”
“b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