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忌惮相寻腰间的枪,现在相寻自己把戏耍胡飞儿的事情给点破,他们终究憋不住笑了。
这个黄果,之前只在深山修行,对人间男女之事懂得不多。说亲嘴,她听得懂,说接吻,她并不明白。
所以,在胡飞儿闻言气血上涌的时候,黄果还眨巴着两眼问相寻:“你说小姐在和小笼包做什么?”
“把小笼包换成个男人脑袋的话,你觉得你家小姐在做什么?”相寻也是循循善诱。
只听“噗”得一下,气炸了的胡飞儿,居然把那小笼包像是气球一样,吹爆了!
这一下,始终装得若无其事的相寻,也失声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旁边几位笑得自是更放肆了。
黄果自知失言,恶狠狠地瞪向了相寻,见相寻看的是胡飞儿,黄果只好转脸去瞪另外几个。
胡飞儿满脸通红地擦拭着腿上的汤汁,而后捡起正粘在膝盖上的肉馅团子,对着相寻就扔了过去。
相寻本来就一直看着胡飞儿这边,有些沾手的肉团子飞速又不快,被相寻头一偏将将躲过,却砸在了还在笑的一个小子脑门上。
肉馅,是漂亮姑娘扔的,同桌的,还有个腰间带枪的人。中招那位,也只好讪笑着收声,不再去看相寻那桌。
相寻笑完,缓言道:“现在应该不烫了,不用把舌头伸进去试了”
说到这里,相寻又捂着脸笑了起来。戏耍有些敌意的人,总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胡飞儿只能埋怨黄果:“我叫你陪我出来逛逛,你非要叫他”
“我是想着他知道哪里好玩”黄果这样辩解着,以掩饰只是想让相寻掏腰包负责花销的真正目的。
而就在此时,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忽然几步到了相寻这桌坐了下来。
相寻这桌,本是靠窗的,能坐人的,只有三面。生意忙时,每一面的长凳上,也确实可以坐两个人。
可是,这会的生意一点也不忙,空桌多的是。但那位,偏偏就坐在了相寻坐着的这条长凳上。
来人,小幅度地扫了一眼周围,随后小声问道:“沈少,还认得我么?”
相寻在外时,本不是那种五湖四海皆兄弟的性格,他向来懒得回应生人的搭讪,此时就算被叫了声“沈少”,他也只是冷冷回应道:“不认得。”
“我是卢公子的随从,我们见过的。”那人苦笑一声。
相寻这才仔细打量了来人两眼,见确实是以前跟在卢小佳身边的那位,才收起了不死不活的口气:“卢公子的人?”
“是。”来人轻叹道,“卢公子的现状,沈少不用我说了吧?”
近一段时间,相寻所在的租界以外,很不太平。
卢小佳之父卢大帅,与直系军阀之间,在上海周边展开了一场历时四十余天的大战。
这场战争,以卢家的失利告终,卢大帅下野,算是翻不了身了。
至于卢小佳本人,则潜逃入了公共租界何长官的宅邸。
老大倒了,跟班自然也跟着倒了,此时的何长官宅邸,不再是重兵护卫,而是聚集了一些败将和他们的家眷。
相寻虽不关心这些事,可他还是看报的。
所以,被来人问及卢小佳现状时,相寻点了点头:“别人往上海租界里跑,倒也算了,毕竟直系兵不会闯进租界抓人可卢公子,怎么也敢往租界里闯?”
卢小佳绑票黄老板的事情,可以说世人皆知。就算黄老板心胸大不计较,可落难仇人送上门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