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相寻一个迷人的微笑:“说的也是。”
随即,相寻从皮包中抽了两根大黄鱼,笑呵呵地在胡飞儿眼前晃了晃,便把皮包交还给了胡飞儿。
胡飞儿转身之际,终究还是说了声:“你,保重。”
相寻望着胡飞儿的背影,想说句相同的话,却觉得喉头发堵。
最终,他只是“嗯”了一声,便和胡飞儿背道而走。
他们这一别,很久。
当晚的相寻,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人在作出自认为高尚的割舍之后,总会后悔的。
好在,第二天看到张玉之时,相寻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前一天,相寻在张玉脸上划了一道,随后自己被张玉摁着抓成了大花脸。
一夜过后,看到张玉也成了大花脸的相寻,立刻笑开了怀。
不用问,那是杨璐挠的。
看着同为大花脸的相寻,张玉也没什么火气,他一把拉起了相寻:“看电影去。”
“叫我去看电影,你有毛病么?”
“有什么办法,本来想叫去的人,被你这一挠,气得不出来了。”
“也好,也好。”
本因胡飞儿离去而怅然若失的相寻,不会拒绝这种散心消遣。
电影散场后,茶馆店中,相寻忽然来了句:“要么,寻玉赌坊别开下去了?”
张玉一皱眉:“为什么?”
“反正,你也不缺这点小钱。”
“我是无所谓的,老邹拉到其他场子开盘,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问题是,你以后”
“我以后,拜你做师傅,靠你养着。”相寻嘿嘿一笑。
“册,不收。”知道相寻又在胡扯的张玉,把嘴一撇,“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开饭馆。”
“怎么想到要开饭馆?”
“兴趣。”
张玉冷笑一声:“我是看不出你有做厨子的兴趣。”
“做厨子,我确实没兴趣,但我有使唤厨子的兴趣。”
“随你便,要帮忙的,说话。”
相寻对张玉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是完全认真的。
到数日后,真有几个厨子找上门,自称原是卢小佳身边的管伙食的人时,相寻才算真正作出了决定。
这一年,寻玉赌坊的招牌,变成了寻玉坊。门头的装修陈设,使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家餐厅,而非做玉石生意的。
卢小佳身边的厨子,自然不会差,既识得精致美食,经历过军旅生涯的他们,也同样擅长大众食饮。
即便如此,饭馆的收入,还是比赌坊差一些。可对相寻来说,也是够用了。
时间,在继续流淌。
到了1926年时,相寻心中对胡飞儿那种微妙的情愫,已然淡化得差不多了。
毕竟他俩之间的情愫,只是萌芽而已。
虽然厨子伙计都把小桃叫作“老板娘”,可老板娘和相寻这个老板之间的关系,并无进展。
黄果给巴裕调理了一阵窍枢中的气血运转,使得如今的巴裕虽无从前的记忆,且依然有些痴傻,却还是可以当成半个正常人使唤了。
日子不咸不淡,亦算大家安好。
直到春夏交临之际,相寻的生活,才重新翻起了波澜。
这层波澜于相寻而言,分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