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碧月开口道歉时,话音更温柔了:“你说的,我全懂,我也是怕你涉险,才生你气你一个男人,就别与我计较了,好不好?”
温柔中,还掺杂着些许腼腆。
然后,碧月就看到红着眼的相寻,把脸凑近,再度“嗯”了起来。
这个“嗯”,是个长音,拖了一会,又变成了“啊”。
再一瞧,相寻的眉头和鼻子已然皱成了一团。这下看来,是真要嚎啕大哭了
委屈中,等来安慰致歉时,往往就是情绪失控时。
明白这种感受的碧月,越发自责了,望着面前眼看就要失声痛哭的相寻,她自己都快跟着哭了:“哎呀,你别哭”
只是,碧月后面的话,相寻肯定听不清了。
从“嗯”变成“啊”的长音,还在拖着,且越来越大声忽然间,一个极其脆亮的喷嚏,毫无保留地打了出来。
阿嚏一声,相寻给碧月来了个满身风雨!
目瞪口呆的碧月回过神来时,相寻那近在咫尺的脸,已神色如常,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委屈难受的意思。
“啊呀,总算打出来了,这下不难受了”絮叨完,相寻又一脸疑问地问道,“刚才,你让谁别哭?”
看着相寻虚心求教似的神情,碧月一下子全明白了:这小子,先前听着埋怨不回嘴,仅仅就是因为鼻子难受想打喷嚏待自己误会他想哭的时候,他察觉了误会,还故意将错就错,最后竟把自己骗到了邮筒上迎面挨这一喷嚏!
想着自己在片刻前的心软内疚,碧月气得全身都哆嗦了起来。
相寻也不想耳朵遭殃,在渐渐止不住脸上坏笑流露时,他一下子收回了前倾向邮筒的身子,而后拔腿就跑。
跑到家时,小庄也回来了。
向相寻汇报教训艾莲娜的结果时,小庄的声音还有些沉重:“或是我出手太重,几下过后,那所谓的血魔便不动了我探她的气息脉象,已然全无。”
刚巧追到家的碧月,本想要找相寻算账,一听小庄的汇报,她先宽慰起了小庄:“据说这西方血魔,大都是死过一次的活人,原本就是没有脉象的。”
三位分析一番,都觉得艾莲娜只要不想再死一回,应该不会再来触霉头了。
而就在当晚,相寻只要一睡着,便会被碧月恶狠狠地咬醒。
所以,相寻次日一直睡到了中午。
吃了碗不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八宝辣酱面,再出门时,相寻觉得不对了。
踏出寻玉坊的第一步,相寻只觉得不是走到了阳光下,而是掉进了火堆里。
脸部、双手这些裸露部位一接触阳光,立时传来了针扎般的灼烧感,直吓得相寻赶紧退回了家中。
回到自己房间,相寻就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照了起来。
碧月看到相寻先前刚刚整了整仪容才出的门,这会又急匆匆跑回来照镜子,便奚落道:“沈少这是对自己的妆容不满意?”
相寻没有答话,沉着脸走到窗边。
他把手伸到窗口的阳光下一放,骂了一声,又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他妈的活见鬼我晒不了太阳了!”
碧月以为相寻是嫌今天太晒,便继续嘲讽:“怕晒黑,是想去做拆白党了?”
相寻知道不妙了,故没去理会“拆白党”的话题,而是沉下声来说道:“我是说,我一晒太阳,就像被火烫了一样这正常么?”
问完话,等了很久,也没听到碧月的回话,相寻便又“啊”了一声,算是追问。
碧月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