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黄果眼泪都疼了出来,相寻有些过意不去,他没说什么抱歉的话,而是爽快地摸出两个银洋递到了黄果面前。
黄果蹲在地上,呼呼地吹了被扳痛的大拇指老半天,而后扫了眼相寻递着银洋的手,哼了一声,赌气不接。
相寻叹了口气:“拿上,买你喜欢的东西去吧,我都”
“你是怎么回事?”黄果打断了相寻。
“没事。”相寻本无心说话,转念一想,黄果也是妖仙,说不定知道症结,“人要着了什么道,才会晒不得阳光?”
“晒不得阳光?”黄果重复这句时,还一脸不快,可她再一想到相寻片刻前那不正常的力量展现,不禁失声道,“你不会是被血魔咬了吧?!”
“啊?!”这一声“啊”,相寻和桌案上的碧月异口同声,等于在问“你怎么知道”。
黄果直接指出“血魔”这两个字,无异于确诊了相寻的异常就是因为被血魔伤了。
本来还都有些侥幸心理的相寻和碧月,当然要“啊”。
他们“啊”完之后,黄果呆愣片刻后,也来了个:“啊?”
她这“啊”,即是在问“真的吗”。
“是真的”相寻颤声追问道,“有救么?”
“胡家处置被血魔伤到的人时,都是直接”说到这里,黄果看了相寻一眼,“直接除根”
相寻一听“除根”两字,嘴角即抽了抽。
他低头瞟了一眼自己的两腿之间,而后很是纠结地望向黄果:“你他妈的在消遣我是吧?”
黄果当然明白相寻曲解了“除根”的意思,但还是被弄愣了,她就傻傻地对视着相寻,说不出话来。
碧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去跟相寻解释什么,便转问黄果道:“你能确认,他这不能日晒的状况,就是因被血魔伤了?”
见不得日光,力量徒增,同时出现这两种异象的人,必然是被血魔所伤的。
曾跟着胡家直面过血魔的黄果,很清楚这些。
只是,黄果还是要向相寻确认一下:“你的脖颈或其他地方,是否有血魔的咬痕?”
“有,就在脖子上。”相寻解开了领带和两粒衬衫扣,展示了颈前两颗黄豆大小的血痂,“昨夜被咬开时鲜血直流,可没过了多久便止血了,就没有当一回事。”
矮小的黄果踮起脚,仔细一看相寻脖子上的伤,系血魔咬痕无误。
低头不语片刻,再对视向相寻时,黄果的眼圈已然红了。
住在此处的一年多,相寻对黄果终究不错,接触多了之后,黄果也觉得相寻比她原先想象的要好许多。
而依黄果的经验,被血魔伤到的人,是没救的。看着这么个不算太坏的熟人没救了,黄果当然伤感。
一看黄果这样子,相寻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这不分明就是探视临终之人的神情么?!
碧月,也同时被黄果的反应吓到了,再作询问时,她的声音已然发颤:“你说胡家曾处置过血魔?”
“是。”黄果点点头,轻声说道,“而且,北方过往有关血魔的事件,术道界都是委托胡家处置的。”
“是你们北方妖仙,尤其擅长对付血魔?”
碧月这句问话,显然带着希冀。一般来说,擅长对付某种邪祟的门派,自是有着应对这种邪祟伤害的法子。
不过,黄果的回答,并没有托起碧月的希冀:“并非我们擅长对付血魔,而是我们胡黄白柳被血魔伤到后,不会染上血煞。”
“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