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白笑着用没受伤的手揉了揉阮攸攸的头,“一点儿小伤而已,又不疼,傻丫头,哭什么?”
阮攸攸抹了下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飞快地把手里的疗伤符盖在沈沐白流血的伤口上,长长的睫毛眨巴两下,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饱满红润的唇瓣死死地抿着,从双肩包里另外取了一张疗伤符,用打火机点燃,让灰烬都落在小碟子里。
众人围成一团,看着她忙活。
看着她憋着眼泪的样子,赵旭丰别提多愧疚了,因为会画符这件事阮攸攸始终没有跟外人提起,他也就没有透露过,想着等时机恰当了再表现出自己突然痊愈,小姑娘的恩情他会记在心里,没想到老爸老妈竟然会来问罪。
宋锦明和吴中泽心里也不是滋味。
说起来他们几个兄弟自幼都不是老实娃,打架飙车那是常事,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就沈沐白手臂上这种程度的伤,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
可看着阮攸攸那难受又倔强地憋着眼泪的样子,心里都有点不舒服。
阮攸攸在小碟子里加了几滴水,把符灰慢慢拌成泥状。
她拉过沈沐白的手臂,揭开之前盖上去的疗伤符。
“嘶——”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沈沐白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阮攸攸用桌上的湿巾把干掉的血迹小心地擦干,露出整个伤口,那里只有一条疤,按照一个人正常的自愈能力,割开的伤口愈合成这样的伤疤,至少也得三四天的时间。
可是,阮攸攸的疗伤符盖上去,只过了几分钟。
阮攸攸一言不发,白|嫩嫩的脸颊鼓着,嘴唇死死地抿着,拉着沈沐白的手臂,把刚才弄好的符泥用指尖抹起,轻柔地涂在那疤痕上。
她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丝哭腔,“这伤疤完全消除,要好几个小时。”
她仰起脸看沈沐白,眼圈红得像兔子。
其实不用伤疤消除,在场的众人已经相信了这疗伤符的威力。
不过沈沐白还是笑道“那咱们打两圈麻将。”他这疤要是不消,小姑娘的心情估计没办法恢复,自己身上的一点点伤就让她这么难过,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沈沐白还是坐在阮攸攸身后给她观战,宋锦明、赵旭丰和吴中泽陪着阮攸攸打牌。
赵家父母坐在一边,又尴尬又激动。
“你说,这符这么厉害,小姑娘给儿子喝了那么多次,会不会儿子已经好了?”
“儿子刚才不是说回家给咱们证明吗?我觉得是,哎呀,我的儿子!”
阮攸攸其实没心情打牌,可耐不住三家都给她喂牌,赵旭丰更是打牌高手,一眼就知道她要什么牌,宁可拆自己的也要给她送,甚至连她六筒七筒吃了个八条都没有人提出异议,两圈下来,她面前的筹码已经多得冒尖了。
“两圈打完了。”阮攸攸回头看沈沐白。
因为三家都给她喂牌,阮攸攸胡得快,两圈下来其实没多少时间。
沈沐白用湿巾把手臂上涂着的符泥擦掉,原本还有些红肿的伤疤,现在只剩了一条淡淡的白线,不仔细看都很难发现。
阮攸攸心疼得摸了摸,“没事,咱们回家我再给你敷一次,到明早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眼见为实,赵家父母还有什么不信的,赵妈妈激动地扯着赵旭丰,“儿子,你跟妈妈说实话,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