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你打不过他的。
我们都会死的。
绝望如期而至,尉迟醒闪过放弃的念头时,陆麟臣又提着刀来救他了。
他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其实也就只是但戈尔朵在他身边恰好能听到而已。
周遭的伤亡已经不是惨重能形容的了。
人和狼本来就有难以跨越的差距,更何况是冰原狼。
残破的肢体横陈在草原之上,绿油油的草叶上滴下来一滴鲜血,将朝着阳光盛开的野花染红了一瓣。
很多人没来得及闭上双眼,因为直到临死前,他们还死守着自己非死不退的誓言,要战到最后一刻。
草原的人就是这样,没有说过的话那便就那样,可一旦说出口,就是死也不能违背。
这是他们的信义。
尉迟醒撑着刀摇摇晃晃地向着巢勒蒙库走过去:“非死不退。”
他一路念着这句话,直到最后,他都已经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尉迟醒用力举起刀,拼上最后的力气将刀投掷了出去。
寒山尽平一下就没入了巢勒蒙库的后背,尉迟醒倒下之前,目测着那个位置,感到了深深的遗憾。
如果可以再往左边一点点,这把刀至少可以刺到巢勒蒙库的心脏的。
尉迟醒跪倒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的心肺仿佛碎成了血沫,要跟着他的咳嗽声一齐逃离胸腔一般。
巢勒蒙库转过身来,用一种似怜悯似嘲讽的眼神看着他:“身怀无尽大荒之力,却弱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