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位她”容澈的步子有些迟疑,他跟在容砚青的身后慢慢地走着。
“你可从星象中看到了什么?”容砚青边走边问他。
容澈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容砚青看不到后,才开口回答道:“没有,只看见天西方星辰光芒大作,而后便再也算不到任何天机。”
“我也是。”容砚青的步伐停了片刻,随即便又恢复了。
他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远眺着皇城的景致。
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容砚青始终无法融入这个繁华富庶的城市,无论他怎么生活,他都像是这座城市中的浮萍。
后来容虚镜打开了他人生的另一扇门,给了他另一种活法。
上致紫霄天,下达无人境。
她给了容砚青一种感觉,他是被需要被在意的。
人生于世,这种感觉,有时候是一生都很难被求到的。
所以他除了敬重容虚镜外,还有对她有着一份格外的依赖和——
——和关心。
容澈忽然之间抬起了头,容砚青也回头来看着他。
“有动乱。”容砚青和容澈同时说道。
容虚镜迟缓地抬起头,在星海中扫了一眼,她现在并不是很关心这样,只看了那么匆匆一眼,她就又低下头来看着古逐月。
她少有机会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古逐月,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离得远远地,在人群之外疏离地看着他。
等到古逐月看向她的时候,她也许又已经转身离开了。
容虚镜看着古逐月的眉眼,她的手指从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处摩挲过。
她想不明白自己以前到底为什么从没想过古逐月是谁的孩子,分明他安静的时候,轻易就能看到容端瑶的影子。
“你恨我吗?”容虚镜轻声问他。
她想听古逐月说一句恨,又宁愿他永远这样闭着眼,说不出这句恨来。
容虚镜张开了手指,玄石上的阵法再次亮了起来,容虚镜于万丈光芒中垂下头颅,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原来情爱伤人之处,从来都是无师自通。”
阵法亮起的光芒让整个星尘神殿都亮如白昼,漫天诸神睁开眼,看着遗留在人世中最后的神明走向陨落。
“上次你说我抽炼生魂是为自己延续寿数,”容虚镜说,“我有些后悔没与你解释,但也好在我没有解释,因为我最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但我不是为了自己。”
容虚镜有些撑不住,又咳出一口血来,阵法蚕食着她的身体,她望着古逐月的脸,用尽力气将他的每一寸都刻进脑海中。
这样违逆天命的事情,容虚镜不知道会受怎样的天罚,但她想,大概也没什么机会受天罚了。
“你回来吧,”容虚镜抓住了他的双手,“恨我也好,爱她也罢,以后你这一生,都不再受束缚了。”
“天地广阔,你还没自由自在地活过。”
这是池照慕登上后位以来,第一次骑马,她一路从潜龙街赶到了皇城门口,看到舒震后便翻身下马走向了他。
“舅舅。”池照慕与舒震长长地拥抱着,她有些想哭,可最终也只是红了眼眶没有掉下泪。
长大后她就很少哭了,受伤也是,难过也是,她知道她的舅舅过得也不轻松。
舒震任她抱着,他没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