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汀指了指流动的河水,煞有介事“就看着那边不要动,数十下就好了。”
你去哪。
还没问出口,小丫头转头跑。陆珣下意识伸手抓她,没抓住,像灵活的鱼滑出手心。像三年来千千万万个噩梦那样难以挽留。
他皱眉,不假思索转过身去。目光捕捉到小贩,大约猜到她的心思,这才放心转过头来。
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眼里不禁翻涌起非同寻常的深意。四肢百骸里也游走起浓重的不悦感,犹如锋利的铁片泛着冰冷的银光。
果然……放不开呢。
一秒钟都放不开,恨不得分分秒秒把她扣留在视线范围内,关在圈定的牢笼中。
这种情绪难以控制,虽然没到彻底落实的地步,但那些背后做过的事,要是被她知道———
不。
要更小心才行。
遥遥眺望一眼小别墅,陆珣收拢起手指,决定藏好狼尾巴,绝不让她察觉到分毫不对劲。
身后脚步声接近,她回来了。
“陆珣你看!”
她像个立了功的孩子,眼眸灿灿的。
陆珣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看着面前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恰到好处地挑眉“糖葫芦?”
“欠你的,现在补给你了。”
尽管迟了三年,年少许下的承诺还是完成了。阿汀眉目带笑,拆开一串糖葫芦递过去。
以为他会接过去,没想到他只是低下头去,不紧不慢舔了两下,又咬了一口。
透明的糖壳子破碎在艳红的舌尖,这回是他逼着她,不得不反复回顾过往。
阿汀耳垂痒了,莫名其妙泛起热度。这时候想起王君的控诉,必须得承认了,她在陆珣面前确实没有出息。尤其数这双耳朵没出息,动不动就红。
争气点啊。
阿汀揉揉耳朵,小声催他“快拿着呀。”
清澈的眼睛里面映着缩小版的他,小姑娘的反应青涩但坦诚,不带丝毫躲闪与抗拒。
陆珣在这诚实的反应里提取到不少信息,这下是发自真心愉悦了。接过哄小孩专用的糖葫芦,竟然像模像样吃起来,被其他认识的人瞧见,指不定下巴要掉到哪里去。
沿着河边慢慢走着,糖葫芦吃完的时候,两人正好找到地儿。
共有两间财神大门,左右连在一块儿,左边大门紧闭,右边大门敞开,看不出究竟哪家才是所谓的刘家。
“问问吗?”
阿汀话音刚落,陆珣已然领着她迈进右边大门,迎面三座单层宅子,两旁栽种瓜果。前头大约是主院,一个年轻女人坐在凳上打毛衣。
“您好,请问您姓刘吗?”阿汀说话很客气。
陆珣离客气十万八千里,开口直奔主题“看房。”
“那房子有人订了,不———”
女人边说边转头,看到身形挺拔的陆珣先是一愣。再看到他身后半个阿汀,又是大大的一愣,嘴巴张成圆形。
“妹子!”
女人惊喜道“火车上那妹子是不?”
阿汀看她有点儿眼熟,不过想不起姓名来了。近来在学校里来来去去,陌生人相互冲击,没留下几张鲜明的脸来。
“你不记得我了?”
女人起来转了个圈儿,“我啊,火车上差点被抢了孩子那个。下火车病了一场,瘦了几斤而已,你仔细看看记不记得我?”
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对年轻夫妻。
“我姓刘,刘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