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狡诈简直百分百亲爹传承。
陆珣全看在眼里,很不给面子地伸手揪住它,往后排车座一丢。丢进软绵绵的毯子里,不少大包小包的零嘴儿。
它随便两腿抱住一包,爪子牙齿熟练撕开包装,津津有味吃起来。
“它还能这样啊。”
阿汀叹为观止。
“它花招多得很,就是喜欢在你面前装样子。”
陆珣拆台,管了小的管大的。绕路买了一份热腾腾的早饭,余光盯着阿汀慢吞吞咬包子。
那速度跟兔子啃胡萝卜差不多。
纤长的睫毛在浮动的晨光里轻垂。即便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陆珣看着也舒坦,凛冽的眉锋不禁舒展开来。
视线再次转到后车镜上,确定没有可疑的尾随者之后。他踩着油门提升速度,沿着国道飞驰十五分钟,坑坑洼洼的小道。
前行数百米,又拐进铁门小区内。
看着像是半途竣工的那种楼盘,完成度很低的废墟。除了正中间三四栋高楼拔地而起,其余楼层高高低低、层次不齐。
地面上满是四散的木材、石灰砖块以及水泥袋子。
办公地点在这里吗?
阿汀抱着猫下车,的确感到意外。
“别的地方有人盯着。”
陆珣很简单解释了一句,关上车门。
车旁边停着两辆灰扑扑的自行车,三楼的窗口大约听到动静,近乎光溜溜的一个脑袋探出来,喊了声老板。
模样看着很凶,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男人。
阿汀跟着往上走。
房子里头白墙斑驳,裂痕犹如纸面上绽开的藤条般延展。灰尘味道很重,脚步在空荡荡的楼道口回荡着,有点儿特务接头的神秘感。
挺新奇的。
阿汀这么说的时候,陆珣还牵着她的手。前头虚淹着的门里,不断穿出电话铃声,几个男女声音交错在一起,吵吵闹闹的。
陆珣站定在门口,推开了门。
门后头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打开的动静很大。一串类似风铃的清脆啷当响,里头五个人齐刷刷看了过来。下意识要喊个老板好,接着闭嘴低头高效干活的。
万万没想到眼珠子一挪,自家手段高性子狠的年轻大老板身旁,竟然站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有人手指一松,圆珠笔掉了。
有人楞楞站着,眼睛忘了眨。
一时之间所有人,嘴巴不知不觉张成一个饱满的圆形。屏息凝神着,仿佛连空气都停止流动,集体被摁下暂停键。
叮铃铃,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遍遍回响,齐耳短发的年轻姑娘就站在边上,但好像完全沉浸在震惊在不可思议之中,充耳不闻了。
“谁电话?”
还是陆珣的问话拉回了她的心神,低头看了好多眼,“吴,吴伟光的电话,不晓得他怎么弄来的号码。昨天下午到现在打了几十个电话,说有事商量,问我们办公室在哪里。要,要接么?”
“没必要。”
陆珣心里有数。
号码泄露出去,地址也就差不多了。吴伟光是不起眼的小人物,麻烦的是其他陆家人虎视眈眈,很可能追过来捣乱——为了摁死他,他们多没品的事都愿意干。
这地方撑了小半年,称得上物尽其用。新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