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笑,“发洪水有鱼鳖上岸,台风天有癞□□进家门。这大风刮虫还真是个新鲜说法,没听过呐!在场的你们谁见识过风刮虫?”
这说法糊弄三岁小孩都嫌次,大家伙儿窃窃地笑,异口同声地应“没见过!”
“今天这风大么?我怎么觉着热得很?”
“风刮虫咱是不想搭边了,什么时候有风刮钱,老板娘您知会喊两声,咱们人人凑个热闹哇。”
“哈哈哈哈哈就是!”
好难缠的俩老爷搭档,一个彪悍一个口舌有能耐!引的众人接二连三地拆台,章程程脸色难看至极,偏偏还没话反驳。
她皱眉,暗暗伸长脖子张望两眼。只见白背心面前的粉热腾腾一团,缝隙里压根没有丝毫虫影,准是胡说八道想诈她!
不能露怯!
章程程想起自己的妈,动辄踢她踹她,她越怯懦她越狠。
封一行也是同样,醉了酒拳打脚踢,曾经捧腹大笑着说你这女人生得大,缩得小,成天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儿,怎能不遭人打?明明是脸上写着‘我欠打我好打’,所以活该遭人打,都怪你逼得我打你!
后来他哭着道歉,可是这话的伤害抹不掉。
一双眼睛刹那间变得无比阴冷,章程程拿出这辈子积攒的所有勇气,猛地大吼了回去“说了没虫就没虫,说了风刮来就是风刮来!你们别仗着两个大老爷们欺负我一个讨活的女人!不就是嫌我长得丑,看我好欺负么?!”
眼泪哗哗掉,四周顿时一片静。唯独黑背心勃然大怒,“日你祖宗十八代的死婆娘,谁跟你扯男不男女不女了!鬼理你长成什么样!”
一手压上她的后脑勺,就往白背心那碗粉里摁“你给我瞪大眼睛看着!有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
章程程哭喊着挣扎。然而力气悬殊,她只能被一点点一点点摁下去,上半张脸差不多要摁进粉里去了,那热热的一团忽然动了一下。
“什、什么……”
下一秒,一条细须探出。
章程程眼珠瞪凸,亲眼见证一只棕黑色的蟑螂破粉而出。
上半身在众人的惊呼中钻出来,肥大的下半身仍卡着。它扭来扭去地动,翅膀微微扇动。她被迫着越凑越近,睫毛碰上了它的背。
它笨拙地转过身来,肮脏的前肢挥动……
“啊!”
“真的有蟑螂!!”
“妈呀不会爬进眼睛里吧!”
他们叫着,章程程的恐惧反胃全部哽在喉口。终于在它若有似无地划过眼睑时,放声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很长很长的一声。
撕心裂肺,有如杜鹃啼血的力道。泪水从眼眶里大颗大颗涌落,她哭着挣扎“ 放开我,快放开我,放开放开放开啊啊啊啊!!!”
黑白背心再次交换眼神。
黑背心嘴角抽搐你真恶心,还整个活的蟑螂??别说你是揣兜里一路带过来的。
白背心支着下巴你那天龙个头不小,还扁的溅汁,我就想问问它怎么死的?
咳咳。
黑背心转开眼神,压制章程程的手毫无松懈。人在道上跑,要有这么心软,八条命都不够用。
白背心则是流里流气地调侃“怎么样啊老板娘,这回风刮来还是天掉下?我这兄弟脾气大,你得想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