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我同学的包厢。”
自己放出去的话自己扛,阿汀巴眨巴眨眼睛,拉住门把手要走——
下个片刻便被拉了回来。
“不静静了?”她好奇地问。
“没什么好静的。”
门边尽是靠墙的沙发,陆珣说着坐下去,一个用力便将她拉进怀里、整个儿抱在腿上。
他大腿很硬实,像冰箱里冻过的肉,但又是滚烫烫的,隔着两层布料仍能传来凶猛的温度。
阿汀小心翼翼侧坐着,脑袋瓜子低在他的脖颈边上。
双手无处安放地拨弄着,陆珣伸手过来捉住,手背搁在她的腿上。什么出格的动作都没做,光是大片大片间接接触的皮肤自发泛起轻轻微微的颤栗,有些酥。
眼睛逐渐适应浑浊暗淡的空间,阿汀看到他长而洁净的手,指甲修剪成顺畅的弧线,漫不经心勾着她的手指把玩。
不禁放轻呼吸,她温顺坐着不动。
陆珣却是动了动,额头靠在她瘦削纤纤的肩上,低道:“还以为你要生气了。”
然后嫌他恶心,让他滚。
也许是被太多人讥讽嘲笑了,收获太多人的厌恶憎恨。陆珣骨子里栖息着这般惶恐,时淡时浓,反复无常。
上秒钟觉得我很好,你会喜欢我的;
下秒种糟糕透顶了,活该遭受遗弃。
他所缺乏的安全感埋得很深很深,犹如有吸力的洞,不死心地拽着他,希望让他坠进无底的深渊。
阿汀抬眸看着他,反手将他的手上下握住,嗓音细细地说:“要是你今天不来,我要和徐洁说清楚的。让她不要再帮你看着我。“
“你的话……”
“只要你别对我撒谎,说你不认识徐洁、没让她干过任何事就行。承认不承认是你的事情,真的不想承认,我可能会有点不高兴。不过既然你来了,这次就原谅你了。”
她笑一下,梨涡浅浅的,软软道:“你运气很好,我是很讲道理的人。”
陆珣低低的嗯声。
他知道自己运气差到极致,又好到极致。
良久之后又说声对不起。
稀薄得像是错觉、像梦里的飘渺而过的微风。陆珣这人脾气大得很,坏事错事干了一箩筐,这还是头回乖乖认错。
阿汀抬起胳膊虚虚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那你要改吗?”
陆老板那种特立独行、高傲不准指点的脾回来了,顿时理直气超壮地回:“我要知道你在干什么。”
所以他知道错,但不改。
可把他厉害坏了。
阿汀差点去咬陆珣耳朵,让他尝尝滋味。只是冷静下来想想,抱不准他真的很有滋味……
果断放弃这个念头,阿汀一板一眼说起道理:“我没有说你必须改,因为你的确帮了很多忙。”
陆珣倨傲点头,尾巴翘上天。
“别点头,我还没说完。”
严格的小姑娘继续道:“但徐洁本来就是我室友,现在又成了朋友,我们以后会很尴尬。我在她面前都没办法好好说话了,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会传到你的耳朵里……”
陆珣不点头了,否认说他从来没有逼着徐洁打听鸡零狗碎。纯粹因为不能从早到晚盯着阿汀,加之她不爱麻烦人,常常藏着心事不说,看着好欺负,很能招乱七八糟的货色来占便宜。
他说得非常理所当然,口才流利,以至于有好几秒种,阿汀都恍惚他是超级被迫无奈才干这回事。
真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