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位？”台下又有人喊。

    “我乃昭怙里的和尚，和药老有几分交情，大家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

    月支国人信佛，大部分人都是佛修。虽然不一定出家，对佛祖菩萨却是绝对的敬重。见寺庙里的和尚出面求情，大部分人默然噤声。连要丢老头下台的几个修士也悄然退了下去。

    和尚见底下的人都不再说话，冲人群念了声佛号，道了声谢，便带着老头儿走下台去，消失在广场上。

    人群恢复原有的平静，重新排好队，挨个在王宫门口的官员那里做登记。

    刚才骚乱发生时，附近徘徊的士兵冷眼旁观。他们自然是认得药老的，这老头一手医术，遍行草原。在凡人里面颇有威望，许多达官贵人都对他以礼相待。

    他今日惹怒了台下的那帮修士，士兵们颇为他捏一把汗。好在，有昭怙厘的和尚为他求情作保，让他免于一难。

    不过，这几个士兵还是太乐观了些。

    老头走后不久，负责此次灭狼行动的防卫官便悄悄对身边的侍从长说了几句话。侍从长弓着身子退下，不一会儿，便有两个男子，从王宫里走出来，朝药老消失的方向而去。

    “这老头儿不错，”陆离在乾坤球里面评价道，“可惜就是人傻了点儿，怎么能公开为狼族求情呢？差点儿栽了。”

    白芨对陆离的话不予置评，她看见流光已经朝她靠近过来。

    “怎么样？”她问，“打探到什么了吗？”

    他不回答，却只道“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转身走出广场。白芨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条大街，来到一座寺院前面。

    寺院匾额上的字白芨不认识，不过，进入寺院以后，所见到的人，她却印象深刻。

    正是广场上发表反对灭狼言论的药老和解救药老的中年和尚。

    几人见面后，一句话不说，和尚率先将他们带入一间禅房，并顺手设下了禁制。

    白芨走进去，才看见里面的地上，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这是……”狼王问。

    “官府的人，”药老简略回答了一句，转而说道，“这个时候你还在城里溜达，赶紧回草原上，带着你那些狼子狼孙们逃跑吧。”

    流光没有听他的，而是说道“我和上一代月支国王有协议，当今的国王不可能不知道……”

    原来，上一代的月支国王是在狼族的扶持下继位的。所以，双方约定，每年向狼族供奉五千只羊、一百头牛以及一百五十匹马。

    然而这些供奉并不是直接送到狼族里去，而是靠狼群自己去向牧民抢夺。只要每年抢夺的数量在供奉的范围之内，官府便不予以干预。

    这都是私下的约定，是不能公开的秘密。

    上一代国王，一生都遵守着这个约定，并且答应世世代代传递下去。让继承皇位的子孙们，也能按照约定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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