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殿之中批金挂红,帷幕高张,正在举办一场喜事。一对新人身着大红喜袍,依次跪拜天地高堂,奇怪的是,新郎行礼时不是双手拱拳,而是高高举起一块木牌,细细一看,那竟是一座灵位。
新人叩拜完毕,依礼向父母敬茶。
座上左首坐着一名相貌清隽的中年男子,大约四十来岁年纪,右首则是一名相貌端丽,气质雍容的妇人,正是这片巍巍宫阙之主————西蜀不夜天宫主江天和宫主夫人李珺。今日,二人的次女江寒月出嫁,江天和李珺伸手接过新人呈上来的茶水,脸上却殊无喜色,只因江寒月的丈夫,东海大光明宫少主敖九州,在婚前一月突发疾病暴卒,这场亲事乃是冥婚。女儿年方十五,就守了望门寡,换作哪家父母都笑不出来。
仪式完毕,新人便要启程前往大光明宫所在地临安。夫妇两将人送到门外,眼睁睁看着江寒月上了花轿。李珺想到女儿远嫁千里,又无丈夫照料,任是她性情刚硬,也忍不住流下泪来。江天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将垂泪的妻子揽在怀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一月之后,临安城中最繁华的大街上,出现了一支送亲队伍。这支队伍极尽奢华,十六抬的花轿上布满各种人物花卉浮雕,流苏珠翠遍缀,乃是一架朱金木雕的万工轿。这还不算,还有轿后跟着的那一抬又一抬红木箱装的嫁妆,简直是铺天盖地,直直排出去数百米长。有好事者数了一下,竟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堪称骇人听闻了。要知道,即便是京城里的富贵人家结亲,嫁妆多者也不过四十八抬而已。
“这是谁家新媳妇?好大的家业啊!”一名小贩拄着扁担站在街边,一边探头探脑地张望,一边忍不住询问旁边的人。
队伍行进,原本走在街上的人纷纷退到两边,好为队伍腾出通道,这时候也都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被问到的正是街边茶棚的主人,听到动静,也跑出来看热闹,连生意都不管了。
听到问话,主人尚未回答,另一名在茶棚里喝茶的中年汉子先答话了:“你不知道?这是大光明宫少宫主的迎亲队伍啊。在咱们这地界,除了敖家,谁还有这样的财势?”
“原来是他家,难怪了!”小贩了然地点点头,“大光明宫是武林名门,又领着火器制造的皇差,那家业可不是别家能比的,就连我们这外路来的乡下人也知道啊。听说他家少宫主人物潇洒,武艺高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少年侠士,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做大光明宫的少夫人?”
“大光明宫既有如此势派,结的亲家自然也不会差,说起来,门第比敖家还要更胜一筹呢,就是西蜀不夜天的二小姐啊。”中年汉子问那小贩道,“这西蜀不夜天,你知道吧?”
小贩摇摇头。
“呵。”中年汉子冷笑一声,“我说你们这些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果然不错,就看得到眼面前的人物,哪里知道这天大之大,还有一山更比一山高呢!”
小贩赔笑道:“小人出生在穷乡村里,这辈子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临安城了,哪里能知道外面的事?您老一看就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不如就给我们大家讲讲,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中年汉子睨了小贩一眼:“算你小子会说话,我就给你讲讲。”
听到中年汉子这话,周边人群纷纷挤了过来,眼巴巴地等着听新闻,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