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竟然不会武功,也难怪秦剑着急。咱们本来就身处险境,她又无力自保,单独一人在外面乱跑,万一出事可怎么办?”罗烨赶紧和稀泥道,“不过以小江的身份,怎么可能不会武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公子年幼时曾经得病,伤及心脉,所以不能习武。”卓停云道,“这是极为机密的事,方才若不是情况紧急,我们也万万不会透露的。”
“这小江也太任性了,既让不会武功,还敢如此胆大妄为!”秦剑恨恨地道,“怎么这人突然就跟换了个魂儿似的,言谈举止大不似以往,这里面难道又有什么缘故?”说着,他便直直地盯住唐碧云和卓停云二人,等着她们的解释。
卓停云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常年只能用一副面目生活,等到突然有机会换个身份的时候,也会变得很不一样的。”
“常年只能用一副面目生活?”罗烨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小江平时那副面目,并不是她真实的样子?”
“也不能说不真实,只是一部分吧。”卓停云道,“公子毕竟也只得十八岁,哪里没有点爱玩儿的心思?可是以她的身份,一身而系不夜天和大光明宫两大势力,身边又没个能够分担的人,不穷尽心思整日谋划,还能怎么样呢?”
“就是。”唐碧云撇撇嘴道,“三年前我们初到大光明宫的时候,公子才十五岁,又手无缚鸡之力,你以为敖家那些门人、奴仆是好相与的?公子若无些许手段,莫说当家作主了,只怕想求个安生还不能呢。可饶是她这般智计,又有我们十六人誓死追随,到如今也不过勉强能够平分秋色罢了。这大家子的日子啊,都只是表面风光而已,内里可是杀人不见血的。”
秦剑和罗烨也都是大家子出身,自然知她所言非虚,当即沉默不语。罗烨暗暗觑了秦剑一眼,只见他面沉如水,若有所思。
四人在屋顶上面趴了整整一夜,江寒月和兰语也在屋子里聊了整整一夜,一会儿写写画画,一会儿窃窃私语,还不时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江寒月才起身告辞。兰语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到门口,一直望着她走下楼梯,拐个弯看不见了,才怅然转身回房。
趁着这阵功夫,秦剑四人赶紧悄悄溜下房顶,绕到院子外面等候。他们刚到了没一会儿,江寒月便悠哉游哉地走出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卷轴。
一见到四人,她愣了一愣,突然将卷轴拿在手里,道:“不好意思,昨夜与兰语姑娘读诗论画,相谈甚欢,就忘了向各位交代一声,劳动你们一大早地,就来接我。兰语姑娘真是一位妙人儿,虽然染尽红尘,却难得地不沾铜臭。昨夜我们促膝长谈,甚是投机,她还送了我一幅吴道子的真迹。唐青,你回去就点点咱们身边所带的东西,我必要回她一份又雅致又有趣的大礼才行。”她装作不经意地说着,脸上却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得色。
唐碧云看看秦剑脸色不善,赶紧答应一声,将话题岔开了去,又道:“公子,你昨夜怎么一个人就跟兰语姑娘走了,害得我们在屋顶上面蹲了一夜,生怕你出事。”
“啊?”江寒月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大家不是凑巧赶在这个时候来接她,而是在外面守了一整夜,自己却还在炫耀吴道子的画。她脸上那几分小小的得意顿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愧疚的表情,连连向秦剑和罗烨道歉。
“算了算了。”秦剑很不习惯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一看到就浑身不自在,于是缓了缓脸色,放轻了语气道,“江贤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新鲜好玩也是难免的,只是下次切不可如此草率了。”
江寒月点头答应了。五人一夜未睡,当即决定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