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向秦剑一拱手道:“在下云山县衙门捕头苏见波,敢问阁下可是秦剑,秦公子?”
秦剑一头雾水,顺口答道:“在下正是秦剑。”
苏见波又道:“那再敢问秦公子,昨日可是带着几位朋友,去春深阁参加了花魁兰语的鹊桥会?”
“对啊,怎么啦?”秦剑更觉诧异。
“怎么啦?”苏见波冷冷一笑,道,“既然公子都承认了,那便请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吧。”说着将手一挥,后面的衙役就想上来锁人。
“慢着。”罗烨走到秦剑旁边,对苏见波道,“不知我这兄弟犯了何事,苏捕头要拿他问话?”
“我拿的可不止是他,还有你,还有你们的朋友,那位姓江的公子。”苏见波神色一凛,道,“今日一早,兰语姑娘被人发现在房间里自缢身亡。你们那位朋友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嫌疑最大,你说我该不该找他问话?你们若是识相,便趁早说出他的下落。”
秦剑和罗烨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隔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江寒月一身男装走了出来。
江寒月走到苏见波身前,道:“我叫江熏,昨夜和兰语姑娘在一起的人正是我。不过今日一早,我就和我的朋友一起回来了,然后一直睡到现在,并不知道兰语姑娘因何寻了短见。”
“你就是江熏?”苏见波回头瞪了一眼给他们引路的店小二,斥道,“你不是说,这屋里住的是三位姑娘吗?”
店小二苦着一张脸道:“之前住的是三位姑娘啊!”
苏见波又仔细打量了江寒月几眼,突然别有深意地笑了:“三位姑娘,竟然会乔装打扮去逛窑子,要说这里面没有蹊跷,真是任谁都不信。很好,既然正主儿都在这里了,那便请五位一起跟我去县衙去做客吧!”
他话音刚落,那些衙役就又想动手。秦剑哪里把他们看在眼里?右手一抬,便要开打。不料江寒月突然朝前一步挡住了他,对苏见波道:“苏捕头,兰语姑娘生前与我甚为相得。如今她死得不明不白,我也愿意协助调查,找出真相,也好让兰语姑娘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只是我们现在虽有嫌疑,却不是犯人,还请苏捕头以礼相待,不要动粗。我们可以跟你前去,但这些锁链手铐什么的,就不要了吧?”
苏见波暗自盘算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群衙役将五人围在中间,浩浩荡荡地向着县衙走去。
到得衙中,县太爷却不在家,说是到江边视察堤坝的修筑去了。五人既非罪犯,自然也不合收监,苏见波只好将他们安置在偏房等候。这一等,便等到了掌灯时分,有衙中仆妇送来了晚饭。
秦剑一看饭菜粗粝,忍不住道:“江贤弟,方才在客栈之时,你为何要阻止我出手,却来这里受这闲罪?便是现在,只要你想走,以县衙这些人的本事,想必也拦不住我们。”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以我的身份,就更不能做出这样的事了。”江寒月又恢复了之前的一本正经,正色道,“再说我本来无事,也不怕人问,只是连累二位少侠了。”
“大家一路同行,自当同甘共苦,江贤弟又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罗烨道,“只是待会儿县太爷回来过堂,我等势必要跪拜行礼,别人都还罢了,于江贤弟却是不便。万一再遇到个糊涂官儿,半天拎不清楚,要将我等收监候审,就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