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江寒月突然出手了:只见她双手一挥,袖中便飞出了两根绸带,直直缠向崖壁上伸出的树木。一条绸带一棵树,一缠即准,精确无误。等到下坠之势将绸带拉直的时候,她便两手一松,丢开了绸带,然后再挥手,再射出两根新的绸带去缠树。就这样,江寒月带着秦剑一层一层逐级而下,两人毫发无伤地落了一个山谷之中。
“你,你……”秦剑震惊得无以复加,指着江寒月“你”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谁说江寒月不会武功的?仅凭她方才露的这一手,就足以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了。
“原来你会武功啊!”秦剑结巴半天,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可是江寒月却没有心情来为他答疑解惑,扭头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容满面地道:“你活得不耐烦了?跟下来干什么?”
秦剑又一次惊呆了。他认识的江寒月,虽然不苟言笑,自带威压,却从来都是沉稳端凝,处变不惊的,没想到她竟也有被惹急了眼的时候。
被江寒月这么疾言厉色地一吼,秦剑顿时怂了,哪里还想得起自己才是受骗的那一个?他赶紧畏畏缩缩地解释道:“我不是看你下来了吗?我跟着下来,是想救你的。”
“救我?”江寒月冷笑一声道,“就凭你刚才的表现,你想怎么救我?你只要不拖累我,我就谢谢你了。”
“不对啊。”秦剑说了几这句话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叫道,“明明是你骗我在先,为什么现在反而成了你骂我?你不是不会武功的吗?那刚才那一手算什么?仙法?还有,我看你这脾气这么暴躁,哪里还有半点儿之前沉稳内敛的影子,你别根本就不是江寒月,是个替身吧?”
“没错,我确实是个替身,和你本就素不相识,也不需要你来救,你还是赶紧走吧!”江寒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别走啊。”秦剑急忙追了上去,喊道,“崖底下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我能去哪里?再说了,就算你是替身,那也是大光明宫的人。你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谁?告诉你,我就是你的少宫主敖九州,你敢对我这个态度?”
“你敢说你是敖九州,信不信我杀了你?”江寒月闻言顿时停住了脚步,回头厉声呵斥道。
“哈哈哈,上当了吧?”秦剑咧嘴一笑,洋洋得意地道,“我说这句话,就是为了诈你的。一看你这反应我就知道,你是如假包换的江寒月。若是换了别人,也不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江寒月气得直咬牙,道:“你简直就是个无赖!我之前一路上怎么没有发现,原来你竟然这么无赖?现在我可真是庆幸,幸好你诈死逃婚了,我才有清净日子可以过。”
“你知道我是诈死?”秦剑大吃一惊,道,“这么说,你真的知道我是敖九州了?”
江寒月冷笑道:“岂止知道,就连这个主意,也都还是我出的呢!”
“你……”秦剑更为震惊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一直以为你也是被逼的,是江家为了利用大光明宫的势力,才不惜牺牲女儿一生的幸福,也要占住少夫人这个位置。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会是你的主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宁可守望门寡,也要嫁过来?”
江寒月冷笑道:“为什么,原因你刚才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江敖两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一桩婚事,背后牵涉到多少势力,多少布局,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倒是可以不负责任地撒手一走,后面的人却要怎么办?所以这桩婚事是势在必行。无奈你又执意不肯配合,那就只能请你退位让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