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羽赶紧解释道:“你想岔了,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哪里是嫌你打扰呢?你有这份儿心,我和你敖大哥都很感激。”
“我不碍的,天天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找点儿事情做。”辛夷破涕为笑,举起托盘道,“那我给你们送进去。”
辛夷送完点心,又对着段白羽和敖九州好一顿嘘寒问暖。段白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她打发走了,一回头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敖九州笑道:“没想到辛夷不光小时候爱哭,长大了也还是这个脾性,就跟个玻璃娃娃似的,一点儿都碰不得,一碰就要坏。”
段白羽头痛道:“她自幼没有爹娘,寄养在我家里,虽说人人都拿她当小姐,可毕竟不比自己家,所以她从小就特别小心眼儿,怄气啼哭都是家常便饭,一天不来上几遭,简直就过不得。我记得你小时候也特别讨厌她,不愿意带她玩儿。”
敖九州笑道:“那时候大家都小,成天胡闹还来不及,哪里有闲心去哄一个小哭包?只是没想到,她年纪大了,这娇气的毛病不但没改好,反而变本加厉了。你还没说什么呢,她的眼泪就要下来了,这样天长日久,如何相处?若换作我是你,恐怕也要觉得无福消受。”
段白羽摇摇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轰天雷的设计结合了战车和火铳的优势,底座是一个装有车轮,可以推动的方台,方台上面架一支口径比一般火铳大出数十倍的铳管,再通过镜子帮助瞄准,射程和威力均千百倍于火铳,更兼走动灵活,一旦上得战场,自然所向披靡。
段家虽然只负责底座制造,却也要由下属铸造处和精工坊两个堂口合力进行,铸造处先打造模具,制成粗胚,再由精工坊精细打磨,核准各处关窍尺寸。江寒月此次主要查看的便是精工坊,只因敖、段两家奉旨制造轰天雷也有两个来月了,如今第一台底座已经造好,就摆在精工坊内。
到达金陵次日,段横一早就带着段白羽和敖、江二人来到精工坊,由坊中管事陈江领路,通过层层关防,进入了放置底座的仓库。轰天雷果然非同凡响,只是一个底座,已经设计得精巧非常,车轮和台座之间,还有台座之上,皆是支杆纵横,犬牙交错,有无数机关和铰链连接。
“各位大人,老爷,少爷。”陈江道,“这些支杆和铰链都是底座制造最为关键之处,必须尺寸合宜,分毫不差,方能保证轰天雷转动灵活,进退自如,在两军对垒时抢得先机。”
江寒月伸手扣了扣台座,只觉得触手坚实,响声清越,再看铁面锻纹,也是肌理细腻,果然取材都属上品,便道:“看着倒是不错,却不知用起来如何。陈管事,此物之前可曾试验过?”
段横抢着道:“此物前日方才制好,又因接到消息说,少夫人次日便抵金陵,故此尚未试验,只等少夫人前来,也好一同观看。”
江寒月点点头,笑道:“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就请段伯伯安排一下,演练给大家看看吧。”
段横答应一声,连忙着陈江下去安排。陈江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身后带了四名伙计。四名伙计围着底座倒腾了一阵,将所有关卡和铰链都扣好,其中两人便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人操控。
剩下的两名伙计在底座一端分左右站好,弯腰握住把手,两人同时发力推动,看着偌大的一个底座顿时朝前滑去。两人追着底座边跑边推,底座越滑越快,到得后来,已差不多可以赶上一匹小跑的马了,速度甚是惊人,再看那两名伙计,虽然累得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