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严肃的表情判断出，段韶有可能在院外观察。

    独孤伽罗的房间，离院门有一定距离。

    屠麸和独孤伽罗说话，都是压低声音，猜测就算段韶站在院门也不可能听得太清楚。

    若在这个时候，在段韶面前说谎。段韶如果心狠处置屠麸，必然会连累独孤伽罗。

    屠麸向段韶行完礼后，决定半真半假回禀。

    “我跟着郡王妃回府。皇甫氏房里有个丫环，特意告诉郡王妃，你在皇甫氏的房里。郡王妃去找你了。郡王妃走之前，命我在这里等郡王。”

    段韶质疑。

    “是吗？你和一个哑巴，有什么好说？”

    也不知道段韶在院门，观察了多久。

    屠麸继续忽悠。

    “小公子是哑巴。但小公子能用过表情和手势比划，告诉我府里的人对她的态度。这样，我就猜出郡王今日心情好不好。”

    察言观色，是随从必备的能力之一。

    段韶对屠麸的疑惑减少一些，也想和屠麸再聊聊：“我心情好与不好。与你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屠麸回话。

    “如果郡王心情不好。小的什么会说郡王妃回府。如果郡王心情好点。小的想请郡王帮忙。我妻了轻霄去巡防营中，探望贺若蕾，没有回家。”

    进巡防营女人是什么状况，段韶心里大概有数。

    屠麸为妻子轻霄担心，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想请段韶帮忙，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段韶对屠麸的戒心，减少不少。

    “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派人去找轻霄，不可能。但我可以告诉你。轻霄暂时不会有危险。”

    屠麸费解。

    “为什么这可肯定？是不是你知道什么内情？请你告诉我。让我也好提前做准备。”

    段韶叹气。

    “轻霄嫁给你，她的女儿留在宫中当人质。这是陛下默许的事情。不能摆到明面上说。你行事前，需要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透彻，才不会被人利用。”

    话说到这个份上，屠麸也顾不上尊卑，央求段韶：“郡王。我怎么样才能保住轻霄和她女儿的命？”

    段韶低语。

    “城西第二坊，有一处宅子。那是施壹的一个落脚处。你去看看。”

    “谢郡王。”屠麸赶快出院门，赶到那个宅子附近的巷子观察情况。

    随后，戴着斗笠的罗仁也来了。

    屠麸惊讶。

    “你来这里做什么？”

    怕声音大引来敌人，罗仁站到屠麸身侧，低语：“我向阿蕾多问了几句。阿蕾说她回来时没见轻霄。我找你，发现你不在你家。我就来这里了。”

    罗仁和贺若蕾关心轻霄，屠麸心里暖暖的。

    “段韶说前面那个宅子，是施壹的落脚点。你是怎么打听来了？”

    罗仁不屑说道：“我要是连施壹的落脚点，都不弄不清楚。我还能活到今日吗？”

    屠麸问罗仁：“我们进院子查看吗？”

    罗仁拽住屠麸的胳膊。

    “不可妄动。我比你早来。发现没人进出那个宅子。有些怪。”

    屠麸追问：“怎么行动？你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