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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下)
 师兄弟两个边说边进孟府,现在他们进府已经无须有人领路,在他们眼里这就跟他们自家一样,和青山他们打过招呼,师兄弟径直走向书房。

    “先生,”两人站在门外唤了一声。

    “进来,”书房里传来了孟先生的声音。

    两人推开门,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孟先生正做坐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看书,看到他们两个进门还笑了笑,口中说得话却不客气,“我近日可是已经与别人说了,我两个学生今年要参加秋闱,你们两个可我争气些。”

    秋闱,就是乡试,考中之后就是举人,乡试每三年一次,今年为正科,乡试之后,正巧可以参加年后的会试,总之一点都不耽搁。

    其实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有人怂恿沐彦卿和席瑜他们下场试试,就是李、徐二位师兄也说可以一试,但是孟先生一直没有松口,一直到去年,先生才让他们从县试开始往上考,他们一路考到了府试,排名自然都是不错的,师兄弟两个囊获一二名,当时在京城之中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都是盛赞孟先生名不虚传。

    也有人把沐彦卿和席瑜与王麟之相比,有说这两人青出于蓝,毕竟王麟之的家世给了他太多的便利,这两人的家世差着好些也走到现在了;也有人说根本比不上,想当初王麟之可是一枝独秀,从翩翩少年到年及而立,一直都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不管怎么说吧,人们对他俩参加科举能取得好成绩充满期待。

    “定不负先生所托,”两人同时回道,这倒不是自负,他们两个自小跟在先生身边,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一朝一鸣惊人,他们自然也想为自己负责。

    孟伯泀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看不上那些一昧的谦虚,在足够的实力面前,其他都是浮云,他相信这两个小弟子在这次秋闱中一定会有亮眼的表现,毕竟这些年来这两位学生的表现,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得,师徒三个想到一块去了,怎么说呢,这两种相同的反应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其师必有其弟子,师父满是自信,弟子也没有丝毫的谦虚。

    “行了,今日我给你们出了题目,去那边写一篇策论给我,”孟先生指了指一边的书桌。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走向自己的座位,这个书房是他们从小到大一直待的地方,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地方的空间越来越小,现在就连书架也为他们让了地方。

    书案上摆着一张宣纸,上面仅有两个字,民心。

    想也知道这就是先生为他们出的试题,两人没有说话,默契的开始磨砚、铺上宣纸,然后执笔构思。这样的练笔,近几年来几乎每隔几日就有一次,到现在的他们已经完全习惯这个节奏。

    这做文章,都是有自己的习惯的,有人喜欢一鼓作气,直接在宣纸上挥毫泼墨,也有人喜欢先构思清楚再动笔。沐彦卿和席瑜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而且与性格很不一样的是,席瑜是要把自己的构思一条一条列出来的那个,沐彦卿则是看到题目有个思路,提笔就写。

    这两种方法本没有对错,孟先生从没有没有要去自己的学生非得怎么样,所以到现在沐彦卿的习惯都没有改。

    孟伯泀看了一眼静心做文章的两个学生,慢悠悠的开口,“这次你们可要尽力才行,两年前就有人说让你们下场,我都压下没让你们去,这多留两年,你们还发挥不好外人该怎么说我这个老家伙。再说了,为师可是科举考试最后一场的出题官,要是你们连最后一场都撑不到,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话虽然是这样讲,但是孟先生的表情还是淡淡的,甚至黏在书本上的眼神都没有抬起,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他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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