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腾冲撇着嘴一副不想听的样子,秦爱国支持是为了私心,各个县的教育局都是没存在感的部门,秦爱国升上来后,硬是有赶超财政局的趋势,方腾冲想想就不爽,“县里没钱。”
四个字足以囊括他所有的心情。
“方腾冲同志,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这两年县里收支不景气是事实,也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大不了这两年勒紧裤腰带辛苦点,等两年就好了。”韩涛说道。
方腾冲不给他面子,“等两年好不起来呢,假如出现外县水灾的情况,县里要如何应对,人民群众温饱尚且是问题,如何能好高骛远追求其他,花都县财力雄厚都没想过建发电厂,咱们县有啥实力啊,韩书记,我明白你想为人民做点实事的心情,但要联系实际情况,咱们县各方面太过薄弱,建发电厂没用。”
方腾冲评估过了,县里没这方面的技术工,没这方面的设备,更没资金,建发电厂就是天方夜谭。
他不清楚韩涛怎么想着搞这种事,花都县政府都没人搞,他们搞注定会以失败告终,到时候市里追责,韩涛降职就算了,他们也得跟着遭殃,不划算。
这次会议不欢而散,韩涛承认方腾冲说到关键了,金铭县太穷,温饱是重中之重,建发电厂该往后推,然而不建发电厂,金铭县在市领导眼里就是个落后的县城,不会引起重视的。
于是,他特地下乡去找唐知综,这个为了拖拉机提议建发电厂的男人。
唐知综在组织人上山砍树,石磊打家具的名声出去了,木头不够用,唐知综就组织人上山,山是集体人民群众的,山里的树自然也是,他和村民们说了,石磊要多少树得向队上给钱,年底的时候拿出来分,尽管在村民们眼里树不值钱,谁家要砍就砍,但石磊的情况特殊,他打家具要的量多,挣了钱自该分点出来。
村民们纷纷说不用,没听说过哪个生产队有这样的规矩,说出去太见外了,唐知综却坚持要让石磊分点钱出来,不过由村民们负责砍树,砍了树还得尽量找树苗栽上。
村民们自然乐意,想到石磊挣的钱有他们的份儿,不要人交代,到处托亲戚朋友帮石磊介绍生意,宣传石磊打的家具如何如何好,周围几个公社就没人不知道石磊名字的,短短几天,找石磊打家具的人排号都排到50多号了。
韩涛到唐知综家,只看到院坝里堆满了木头,村民们在收拾院坝里的树叶,唐知综则站在屋檐下指挥,忙得热火朝天的,韩涛越过他们走向唐知综,“唐知综同志,你还真是没闲着呢。”
院坝里灰扑扑的,吸入鼻间,韩涛有点不舒服,捂着口鼻直接进了堂屋。
唐知综注意到他,高兴地呵了声,尖着嗓门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韩书记,你等等啊,我和他们说说。”
木头留给石磊打家具,树枝树叶堆着晒干了当柴烧,唐知综交代他们把树枝堆到屋后墙边,喜滋滋进了堂屋,“韩书记,你怎么来了啊。”
韩涛扫了眼布置得干净整洁的堂屋,木质家具简单清雅,眉头舒展开来,“我来问问你发电厂的事,县里已经开过会了,不同意建发电厂。”
“啥?”唐知综掏了掏耳朵,“不用意?....好啊...”他也嫌麻烦,最开始建发电厂是想要那个拖拉机,如今发现苏姗姗舅舅是市长,出门开会坐小汽车,比较而言,他眼皮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