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江知早上的反常举动,陆风潜挑挑眉,短暂沉默过后,逐步靠近江知,动作强硬,不容抗拒的揽上他的腰,稍一用力,就把人带向自己。
微微倾身,俯到江知轮廓分明的耳侧。
压低声音曲解道:“真怀了就生下来,我养。”
温热气息萦绕在侧,江知自知这副身体和陆风潜体力差距太大,懒得多费力气,索性由着他去。
无视不受控制发烫的脸皮,江知对上陆风潜的视线,表情平静:“那陆总怕是要失望了。”
江知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涨得通红的脸却似乎暴露出些许端倪。
陆风潜看着这样的江知,一时觉得,温驯惯了的兔子企图张牙舞爪的模样竟然也有几分可爱。
但仅此而已。
电话响起的时候,陆风潜松开江知,不做迟疑地离开了公寓。
江知走到窗前,看着停在楼下的车驶出主路,脑中浮现的是有关陆风潜的资料。
四年前,晋城拥有百年传承的世家大族——陆氏,一夕崩塌。危难之际,23岁的继承人陆风潜回国,以雷霆手段迅速洗盘,墙倒众人推,在所有人都以为不可能的时候,陆风潜做到了。
仅用一年时间,就让陆氏重新站回到晋城顶层。
巧了,是他最不喜欢打交道的聪明人。
阖了下眼皮,江知坐回桌边,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的社会身份和人际关系。
他今年二十二岁,出身贫寒。
除去仅有少数人知道的陆风潜形婚对象之外,还是aa级证券公司——信安证券的实习生。
虽然没有了小说中的显赫身世和叱咤华尔街的地位,却也不再背负血海深仇。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体验未曾经历的生活,游历不曾踏足的国度,重活一回,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上午九点,四月的太阳还不算灼热,一辆载有三三两两乘客的环城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了下来。
车门向内打开,江知走了上去。
又止步在刷卡机前。
小说中,他出身名门世家,幼年父母遭迫害后,江知被国外的一对贵族夫妻收养,出行皆有专人代驾,早在15岁那年,就有了属于自己的雷克萨斯ls460。
这是他第一次坐公交车。
结婚两年,不明就里的人只当江知别有所图,和陆风潜在一起自然是求仁得仁。
事实上,江知一穷二白。
每月的工资还完房贷后就只够维持基本生活。
凭着记忆来到站点等待巴士,江知出门的时候却没有意识到应该带公交卡。
晋城公共客运的手机支付尚未开通,江知身上没有零钱。
见江知迟迟不投币,司机语气中多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坐不坐,不坐快下去,别耽误一车人。”
江知不语,抬脚往外走。
“老年卡。”
“滴”的一声响,衣着朴素的老人替江知付了车费。
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坐吧,孩子。”
江知看了老人一眼,道过谢后坐在一旁。
“我给您转账。”
老太太摆摆手,笑得和蔼:“不用了,奶奶不差钱。”
顿了顿,老人眼角的纹路又深了几分,看着江知,语重心长道:“今天不是周一?怎么没去学校啊?逃课可不好。”
江知一瞬了然,解释道:“大四,没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