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辞语速逐渐放慢:“直到看到你,我才意识到,原来当时跟在我身后咿咿呀呀的小豆丁已经27了,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他的另一半。”
说着,施辞盯着酒杯的美眸不自觉放空,眼中露出几分惘然,是不曾参与陆风潜成长的遗憾。
江知不为所动,屈指在台缘轻敲两下,及时打断了施辞沉湎下去:“你出国的时候不是已经做了抉择吗?”
江知抬眼看她,神情中带着透彻和冷清,提醒道:“陆风潜是不被选择的那一方。”
施辞表情一僵,把垂下来的额发挽到耳后,嘴唇微动:“我意识到自己错了,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
江知双手还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施辞脸上染了几分喜色,正想再说什么,就见江知眼眸半阖,不带任何感情道:“错了——”
“就受着。”
他并非想为陆风潜说话,只是在江知看来,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补救机会,况且他也没从施辞身上看到半分对自己错误的愧疚,如果真有那么几分不清不楚的情绪,或许更多的是对自身虽为人母却不能享受天伦之乐的遗憾。
不然她又怎么会带着其他男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陆风潜面前?
施辞眼眸低低垂下,细长手指紧紧攥在酒杯杯缘。
“小辞终究是陆风潜母亲,她都这么低声下气恳求你了,作为小辈,你也不该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江知看向不知藏在暗处听了多久的男人,只见他一脸担忧地捧着施辞的手。
江知轻嗤一声:“那在你看来,我应该是什么模样?”
男人不悦地皱了皱眉。
江知扯起一抹笑,一步步靠近。
男人原本还挺直着胸膛,见江知越走越近,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
江知出声道:“你是不是胃不好?”
男人不知江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警惕地看着他。
江知撩了下眼皮,一语双关:“所以只能吃软饭?”
男人顿时额头青筋暴起,拎拳对准了江知:“不过是陆风潜养的兔子,你又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就被人从身后反扣在了墙上:“他是什么,用不着你来评价。”
江知抬眸,正对上陆风潜看过来的视线。
一贯深不见底的墨色双瞳,藏着几分江知看不懂的情绪,只一瞬就稍纵即逝。
“疼疼疼疼疼”
“陆总饶命。”
陆风潜冷哼一声松开手:“滚。”
男人本就是看中施辞的钱,当下被陆风潜盯上,命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上钱。
当即连连点头,看都没看施辞一眼,边擦冷汗边往楼下跑。
“风潜。”
施辞蹙眉,低低喊了一声。
陆风潜看过去又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别什么货色都带来碍我眼。”
施辞面色泛红,直到陆风潜带着江知离开都没有再开口。
几天后,施家别墅收到了陆氏集团寄来的包裹。
里面是冷餐会上和施辞在一起男人的其他照片,无外乎和各种女人亲昵依偎的画面。
施辞对此并不在意,她向来看得通透,花钱寻欢,各取所需。
定居国外的几年,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施辞从未感到落寞,她凉薄惯了。
照片底部是一张纸笺,刚劲有力的字体写在上面:“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