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其实是最不信运气的,他笃定的是,自己拥有可以跑赢大盘的实力。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不想多做解释。
江知声调不变,依然透露着一股冷清:“但运气并不会一直站在我这里,前辈的经验却可以带我绕过许多弯路。”
江知这话说得不卑不亢,细想之下却也带着几分抬高庄南山的意思。
用人之策,在于收放。
眼前人双眸清澈而深邃,乍看之下不过是未经世事的少年郎,却又带着一种庄南山说不上来的自信和从容。
可江知再有勇气,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没有资本和阅历的职场新人。
对话因为到达约定地点暂时中断,车缓缓驶住,两人心照不宣地各自沉默。
外观简雅的酒楼里面布局别有洞天,虽然不乏堂皇,却因为四壁有书画印刷品,突出了几分风雅。座位分隔,各有花布屏风更是闹里藏幽。
侍者迎了上来,将他们引到老夫人的包间。
见他们走进,徐老夫人招呼他们落座。
丝竹声中,一顿饭倒也吃得尽兴。
“啪擦”一声,服务生在上菜的时候,不慎打翻了江知面前的酒杯,紫红色的液体沿着袖口缓缓往下滴淌。
“对不起这位先生,对不起。”
服务生慌忙道歉,江知无所谓地摆摆手,又冲对面两人道:“失陪,我去下洗手间。”
简单擦洗干净,江知走出洗手间,却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肩。
江知看过去,对方也刚好看过来,骂骂咧咧道:“不长眼睛啊。”
说着说着,对方在看清江知脸的瞬间话锋一转,声音中露出几分凶狠,用力抵住门:“原来是你。”
江知也认出他来了,施辞先前包养的小白脸。
看样子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靠近江知的时候还有一股酒味。
江知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似乎是把他的嫌弃当成了畏惧,一时间所有的愤怒都有了发泄口。
像被锁竹的野兽,从眼睛中迸射出怨恨的光:“我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你不过是一个被陆风潜干的贱货!以为比我好到哪去?”
见江知不为所动,那人越骂越不入耳:“能生出你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妈……”
江知原本无动于衷,听到这里,顿时猛地朝他逼近,先是用膝盖狠狠顶上对方小腹,又钳制住他的手肘往前一推,最后在对方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抬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李至被摔得头昏脑涨,一抬起头,正对上江知阴沉沉的眼神,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一片狠厉。
李至本能地感到危险,想往后退,就被江知掐上了脖子。挣扎着去踹江知,又挨了结结实实一下。
江知扔垃圾一样把他扔到一旁,屈膝顶在李至胸前:“我妈怎么了?”
李至惊讶于江知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上此时此刻毫不掩饰的尖锐和阴鹜,没有吭声。
江知伸手拍了他的脸两下,重复道:“你说我妈怎么了?”
面前的人眼底不带一丝温度,李至不由瑟缩起来,脸憋得通红。
走廊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江知松开钳制,声音冰冷:“有些人,你动不得,也说不得。”
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从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