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凯迪拉克在车流中穿梭,直到把江知送回到住处,车上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车在青年公寓前停了下来,江知推门下车,陆风潜不做任何停留地离开了。
第二天去公司,江知直觉郑存哲偶尔投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看过来时,江知不闪不避地迎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郑存哲“哈哈”一笑:“没……没事。”
说着伸手拍了拍江知肩膀:“一日不见,你又帅了。”
江知手中的笔转了两下,仍旧盯着郑存哲。
气氛僵化之际,郑存哲的手机震动起来。
郑存哲看了眼来电号码,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耐,接起电话,边捂着听筒小声回应,边步履匆匆往洗手间走,似乎不想让人听到对话内容。
江知重新看起手中的资管材料,将给徐老太太准备的文件发送过去。
刚显示送达就得到了回复。
徐老夫人:[谢谢你小江,麻烦你了。]
江知:[不用客气,是我应该谢谢您。]
徐老夫人:[这个点吃过早饭了吧?]
江知:[不用挂念,吃过了。]
两人又闲聊几句,江知退出微信。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郑存哲回来了,见江知在看他,或许是想挤出一个笑,到了嘴边,却又多了几分颓然。
江知看过去,郑存哲垂着头坐回到工位上:“我妈被人骗了十万块钱。”
江知不擅长安慰别人,只道:“吃一堑长一智。”
郑存哲声音里带着压抑:“基本上是我家这些年攒下的全部积蓄了。”
江知拿着笔在资料上勾画的手微微顿住,薄唇抿成一条缝,起身去饮料贩卖机前买了两瓶速溶咖啡,扔到郑存哲桌上一瓶,示意郑存哲跟他去吸烟区。
两人来到楼上吸烟区,郑存哲坐到沙发上,视线没有焦距的看向窗外:“其实,我家比我应聘时填写的资料还要穷。我来自晋城晋江镇的一个小农村。”
“在我上面有三个姐姐,父母重男轻女,三个姐姐相继辍学贴补家用,后来我终于如他们所愿考上了大学,而且是全村唯一一个大学生。一辈子没什么出息的父母第一次在村里抬起了头。那段时间,我妈逢人就夸,我爸打牌的时候,嗓门都大了几分。”
“所以从我考上大学开始,光宗耀祖,就成了我的责任。”
“但是你也知道,证券这个行业,说起来光鲜亮丽。但是对于我这种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应届生来说,干着最多的苦力,拿着最少的工资,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卖理财的。”
“再后来,由于长期困顿,我妈养成了偏激敏感的性格,邻居一句‘上了四年大学,花那么多钱,结果不如初中就不上的挣得多’彻底击碎了她的虚荣心和贵妇梦。”
“她开始寄希望于找到赚大钱的门路,一夜暴富。”
“有人在微信上加她,说是让她投资10块钱3天后给她退回13,她照做了,起初那个人按照约定返还了13元,后来她又相继给了100,1000的金额,骗子都依依返还约定数额的钱。”
“她尝到了甜头,对此变得深信不疑。上星期骗子说,近期利好,投得越多赚得越多。我妈瞒着我爸取出家里所以继续,一次性给了10万,直到昨天晚上发现这些钱收不回来了,才联系我。但是她不信我的。到现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