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雨幕里,这一抹水绿色在周围朦胧的绿植间仿佛融入画中。凌千优加快脚步,脸上并没有露出焦灼的神色,一脸平静地在门口站定,将伞举到对方头顶。
对方看到自己,那张疲倦的脸上露出一抹放松的笑意,开口的欣喜里又带着一丝责怪:“你怎么才来?”
蒋绮文原本清脆的嗓子已经哑了,整个身体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滴滴答答淌着水。原本微卷的长发贴在皮肤上,湿透的裙子下露出蜿蜒曲线,能隐约看出内衣的轮廓,带着些许楚楚可怜的性感。
这个傻子。
凌千优朝蹲坐在门口的蒋绮文伸出手。
蒋绮文将沾满雨水的手放入对方的手心,感觉到对方一使劲,将她缓缓拉起了身。
“先进去。”
蒋绮文站得太久,又蹲得太久,脚发软得厉害,站立不住,很快被凌千优整个拥在怀里,对方的右手牢牢箍着她的腰,开了锁拥着蒋绮文往里走。
路过小院子,两人终于进了屋。
凌千优收了伞随手插在门口玄关处,将人扶到浴室坐下,拉下一块干燥的毛巾裹住对方还在滴水的长发,随即转身去开暖气和热水,口中问:“你等多久了?”
“阿嚏——”蒋绮文猛地打了个喷嚏,边擦头发边回:“打你电话那会就到了。”
凌千优探手试了试水温,随即回头望向蒋绮文,沉默了会,忍不住说:“你最近是不是触霉神了?怎么这么倒霉?”
蒋绮文无语问苍天,反驳不了,回应对方的是又一个巨响的喷嚏。
凌千优摇了摇头,叹气说:“过来用热水泡一下,我去给你泡杯姜茶。”
目送凌千优离开,蒋绮文强打精神,飞快脱去了衣服,将整个身体都沉入热水里,口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因。
终于活过来了。
在外面淋了两个小时雨,纵是铁打的也撑不住,要不是凌千优及时赶到,蒋绮文都快怀疑自己会冻晕过去。耳边听到汽车马达声的时候,仿佛天籁一般。此时被热水一泡,她紧绷的神经放松,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再次恢复意识时,蒋绮文有些时空错乱感,一时之间分不清在何时何地。眼皮像是千钧重,勉强才睁开一条缝。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隐约的亮光从门外传来。她环顾周围,都是非常陌生的场景装饰,并不是在自己家,额头又沉又热,她伸手摸了摸,触碰到一条滚烫的毛巾。头很痛,像是有锤子隔着东西砸向她的太阳穴,整个人丝毫提不起力气。嘴里有苦涩的气味残留,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记忆碎片般地闪回,蒋绮文依稀记得自己淋雨在洋房外等了好久,后来好像进来了,自己又去泡热水。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没了后续。
门外响起隐约的说话声,声音有些耳熟,又有些陌生。
自己这是发烧了吗?
蒋绮文正在努力找回记忆,有脚步声响起,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又闭紧了眼睛。
一片黑暗里,忽然有了些微弱的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洒进来。脚步声近了,随即停在床前。
额头的热毛巾被拿开,随即有手背贴上来,微凉的温度很是舒服,尤其是对于浑身都热得难受的蒋绮文,那抹清凉简直是止渴的泉水。然而对方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让蒋绮文顿时有些失望。
“我真是自找苦吃。”低语声落在安静的房间,语气听起来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