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拿起眼珠,让鲜红血液透过指缝撒了一麻将桌,然后阴森森地对楚辞道:“我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跑来送死的人。”
“那是你才死7年,孤陋寡闻。”楚辞“啪啪啪”地走过去,一手拽过这只鬼,从它怀里掏出另一对藏起来的眼珠,“啪叽”一声踩扁。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自己、原装的眼睛!!!!”
在缺眼鬼痛苦的惨叫声中,楚辞环顾一圈麻将桌,对众鬼道:“把你们老大叫出来!”
“快点!我赶时间!”
“……”
“好嚣张。”
“太嚣张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活人。”
“收拾他!”
“我喜欢他的那双眼睛,待会儿记得挖出来给我……”
群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上!群殴!”
“……”
一群对一个是群殴,一个对一群还是群殴。
三分钟后——
“嘤……”
“呜哇……”
“大哥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
“我们也就是一群寄人篱下的野鬼,死得不容易,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赌眼珠子了还不行么……”
“求求你住手!”
……
轮椅被悄无声息地抬上二楼,又在碌碌声中一路走到门外。
杨父想带着保镖帮一把手,却被黄叔礼貌而坚决地阻止——
“不好意思,杨先生,我们先生他不喜欢别人近身。”
杨父点头表示理解。
他之前在488号外面听见了连续不断的惨叫声,不过奇怪的是,一进鬼宅内部,这些声音就像是被隔绝到了另一个空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片死寂中,杨父看着从门缝里透出的惨绿色鬼火。
那些鬼火像是风中残烛,明暗不定地抖动着,在对面墙壁上变幻出狰狞的形状。
在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的映衬下,这些形状如同被关在笼中的怪兽,令人难以自控地在大脑中产生无数有关死亡和鲜血的联想。
面前这扇薄薄的木门在杨父看来就如同潘多拉之盒。
他既急迫地想要解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怪事,又从心底里涌现出无限恐惧与胆寒,只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沈先生。
“沈……”
出乎意料地,一路上都镇定自若的沈先生此时却有些走神,半天都没有开口,也没让人继续前进。
“沈先生?”
杨父心脏一抖,心想里面难道有什么棘手的,连沈先生都对付不了的存在?
这么一想,他自己吓自己,顿时脚都有些软了。
沈晏却像是被杨父的声音唤回了理智,他无声地叹口气,对一旁的黄叔道:“开门吧。”
“吱呀——”
缺少了大门的遮掩,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毫无隐瞒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一群黑雾卷着各自的胳膊、腿、心肝肾、脑壳还有眼珠子满屋子乱窜,就像是群正在撕家的哈士奇。
麻将桌上,楚辞拎起一只反抗最强烈的鬼,“呲拉”一声就把它的胳膊卸了,扔到一边,又把腿卸了,扔到另一边,最后从化成黑雾,看不出人形的鬼体里扯出两只眼珠,“啪叽”一声踩成了两团黑雾。
“说不说?”他凶残地威胁手里的鬼,但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