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欠他一张干净澄澈的脸庞。
我看见我手指颤抖，我想我早就该抹去。
“别出声。”菲尔德压低声音，“是公主艾莉娜。”
我赶紧缩回了手。
我居然对我养的龙心怀不轨！
我简直……禽兽不如！
我被这巨大的负罪感折磨，慌乱中转移注意力道：“能不能让我看看公主艾莉娜的过往啊，这个能力用起来是不是超级帅气！”
菲尔德犹豫了一下，扯着我脸道：“看完赶紧跟我离开。”
我疯狂点头。
菲尔德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把我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然后直视我的眼眸。
我看见他金色的瞳眸里有金龙一族的太阳纹章。
没有坠落感，我只感到温暖瞬间包裹我，像是冬日的午后在柴堆上晒太阳。
暖光亮起又黯淡，艾莉娜的过往在我面前展开。
我看着她的前半生，如同翻阅一个故事。
埃鲁卡王国的王后不是死于疾病，而是坠楼。
在雨夜，像无数雨水一样落下来，龙船花残破的飘在雨水里，王后的血液像朵绽放的花。
艾莉娜抬眸，慌张跑来的夏佐面如死灰，腿一软跪在雨水里。艾莉娜向上望去，苍穹之下，国王站在高处，阴仄而冷漠。
温热的手掌从身后覆上她眼眸，她的声音传来，温柔的恍若梦境。
“你会没事的。”
她唯一的依靠，她最后的避风港，她仅存的信赖。
这世界给她的、幸免于难的珍贵温柔。
所有的恶意、苦痛、悲戚和伤害，她替她挡着。
她叫罗莎。
国王要把她远嫁。
龙抓走国王的那一刻，艾莉娜发了疯的追了上去，她看着晕厥的国王，看了看远远落在后面的军队，扒在城墙上声嘶力竭的大喊。
“杀了他——！”
那条愚蠢的龙不愿意杀人。
愚蠢、干净、真诚、英勇而灼热。
没人不心动。
“我欠了你的。”他说，“要还。”
他不知道她没救过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罗莎身上。
他知道的，大概只是欠了要还。
“罗莎。”艾莉娜看着从夜色中回来的罗莎，“你每天晚上都把他送回去，你是不是喜欢他？”
罗莎永远对她笑得温柔：“不重要。艾莉娜你喜欢他就赶紧把他留下来，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
她不是个相信爱情的公主，比起男人，她更相信自己。
她希望罗莎幸福。
“你娶她，我给你爵位。”她说，“但你不可以把她带走。”
那条龙好像也没有那么蠢，他说：“我还要替你杀人吗？”
“对。”她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杀了国王。”
她骨子里跟父亲一样冷酷无情。
“这个给你。”那条龙拿下了自己的左眼，“用我最重要的东西，换你最重要的人。”
“我想带她走，但我不杀人。”
蠢货。国王不死，谁也带不走她。
她找到了恶魔。
只要让罗莎躲过这一段时间，只要躲过这一段时间，等她杀了国王，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她曾为她受苦受难，她如今也可以保护她。
“代价是爱情哦～”恶魔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