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吃东西的。”葡萄无所谓的指了指靠着的案台，“这几天我把供品都吃了。”
她倒是不会委屈自己。
润玉有些想笑：“葡萄就不怕，神明责罚。”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明？”葡萄不满道：“山下饥荒遍地，农民易子而食，这破庙却时时有人用粮食祭拜，愚蠢。”她抬头看着神像说道：“这世上若真有神明，见这世间疾苦为何不救？即便真有神明，不救疾苦的神明又凭什么被世人信奉？”
润玉低头不语，他有些苦涩和自责，过了一会儿，歉意满满的说道：“其实，我也是个毫不作为的神仙。”
大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葡萄心中不屑，还真当她是小孩啊。
“那你说你是神仙，怎么证明啊。”葡萄不怀好意的笑笑。
润玉没想到竟有一天会被人要求证明自己是神仙。
他起身，挥袖朝葡萄身后供案一指，动作简单却行云流水般养眼，接着供案上立刻出现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我去……”葡萄回头看着供案嘴角抽搐，吓得差点闪了她那年仅六岁的腰。
润玉对葡萄清浅的笑了笑：“去吃吧。”
美食当前，实在诱人，更何况饥肠辘辘。
葡萄赶忙抓起一个鸡腿吃了起来：“你还真是神仙啊？那那那，你是何方神仙啊。”
润玉轻扶着她的背，一如既往的温和道：“不急，慢些吃。”
他一边理着葡萄的背，一边说道：“小仙表字润玉，是个……”润玉轻笑一声：“是个放鹿的散仙。”
狼吞虎咽的葡萄忽然泪如雨下：“完了完了，我肯定是要死了。”
润玉笑了笑：“润玉不会伤你，葡萄莫怕。”
这一定是死前脑内的幻象。
葡萄觉得这和卖火柴的小女孩经历类似，在一个悲伤的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可能是许了个遇见美男和美食的愿望，大脑脑补过度给模拟了个神仙，这也太惨了叭！
她用胳膊擦了擦眼睛，吸着鼻涕哽咽道：“我，我爹娘过一会儿就会来了，我才不会死呢。”
润玉神情忽然落寞下来：“若是……他们不会来了呢？”
“不会的！”葡萄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哭：“我爹娘一会儿就会叫马车来接我了。”
润玉眼眶微微泛红，他将葡萄后面碎乱的头发理在一边，安慰片刻，待葡萄哭累了也吃累了趴在供案上睡着的时候，将她轻轻安置好，默默离开了破庙。
他没回九重天，而是驾着云来到了凡间一处水上亭台悠闲的烹茶。
“今夜不见大殿布星，长夜失辉，好生无聊。”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缘机仙子缓缓走出，施了一礼：“大殿。”
“仙子请坐。”润玉示意缘机坐到对面。
“偌大天界，能知道润玉不在的，也只有仙子了。”润玉递给缘机一杯热茶：“仙子夤夜下凡，怕不只是跟润玉坐禅论道这么简单吧。”
缘机微微欠身：“大殿下面前不敢说暗话，锦觅云流二位仙子历劫，天帝严令众仙家，不得干预。”缘机特意将最后四个字加重了音，“殿下这次，可是有些逾越了。”
润玉不急不缓的烹着茶，淡淡道：“父帝派仙子看护锦觅云流，只是前些日子听到一些风声，说锦觅险遭毒手，想必仙子也透过观尘镜看出那凶手绝非肉骨凡胎，不知这看护不力之责，仙子担得起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