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获得了枢密院的绝对支持,议会也倾心于她。而她的士兵气势如虹,在迅速击垮了诺森伯兰的军队后,她立即赶回伦敦准备登基。
相比前些日子简·格雷加冕时的迟疑,伦敦民众对这位亨利八世的长女显然更有好感。须知,她的母亲,亨利八世昔日的原配王后,阿拉贡的凯瑟琳多么高贵;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仍保持了王后应有的虔诚和气度。而曾长期作为宫内的唯一王嗣,玛丽公主也一度宠爱在身,令人无比尊敬而羡慕着。
他们伸长脖子,欢呼雀跃,甚至爬上屋顶,以期望一睹这位天主教徒女王的风采——是的,尽管被男性国王们折腾了数十年,旧教依然深入人心。
沿途街道均被装扮一新。雄纠纠气昂昂的高头大马拉着华丽的车辇,绕过市中心,最终驶入了伦敦塔内廷。
与此同时,载着新女王手下败将的船只,亦悄然沿水路进入了伦敦塔。只不过,他们走的是另一扇可怖的水门——逆贼门。
传说中,从那里进入的人,再也不可能活着离开——所谓有去无回的必死之门。
阳光照耀下,林奈眯起眼睛,瞅过那群灰色的塔,视线最后落在了那意味着死亡结局的门上面。“琦迈德,你说,什么时候塔内的戒备会松下来一点?”
少年一脸懊恼。“玛丽女王刚刚登基,守卫肯定要绷紧了弦。大概,最近都没法子偷偷溜进去了。”
林奈感到好生气。明明那天差一点就成功了,没想到简那么死脑筋。而她自己,在这种刚摆脱中世纪霉味的雾都已经煎熬了十余天,还时不时鼻塞头痛。岛国的吃食也是一言难尽。若非琦迈德家住得还算安稳,她都要熬不下去了。
这个任务怎么这么麻烦……林奈一边默默抱怨,一边慢慢捶着脑袋。血腥玛丽,少时遭遇不幸,性格出名扭曲,身边还有个肯定会煽风点火的西班牙大使——简·格雷恐怕是在劫难逃。
说到底,政治就是这么残酷。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为何被灭门?还不是“号召力”太大的缘故。哪怕自己不作死,曾经身处高位,就无法避免成为别人的旗帜或靶子。
不过,林奈思忖,眼前这儿还有宗教因素在起作用。如果,简能改信旧教的话,也许可以争取玛丽的“谅解”。历史上,她记得,伊丽莎白就这么麻痹了她姐,不仅在一系列罪名中幸存下来,甚至最终获得继位的资格。
可是,简看起来是个单纯而固执的孩子……改变信仰这事大概会断然拒绝。
避开琦迈德,林奈偷偷敲打手环,询问系统君:“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系统君延续了这十来天里的一贯作风,惜字如金的答曰:“自己选的支线,自己看着办。”
好吧,支线。林奈磨磨牙。
琦迈德眼前暂时指望不上,林奈却也不敢在这里耗太久。这里时间与原本世界的时间流逝是一致的,她还差几个月就该毕业了,没工夫泡在十六世纪的伦敦慢慢折腾!
“难道还得去抱玛丽的大腿?”她喃喃自语。支线任务给过的最大提示就是这个了。
对于林奈执意要入内廷,去玛丽身边刺探情况,琦迈德倒并没有太吃惊。大约在这个年轻人心中,窥探宫闱并非了不得的事情(可以猜想当年他给另一个西摩效力时这种事没少做)。然而,凭借好脑瓜(?)和好运气(!)平安混过十来天的林奈,终于也意识到外来穿越人士的艰难。
所幸她还有“外挂”。因为“特许通行证”类似于萨摩赛特公爵的信物,从始至终琦迈德不仅没对林奈身份怀疑,还提供了相当给力的情报:“我有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