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豪爽的酒鬼,本不应用这幅阴郁颓废模样当众大闹的。
“我已经来晚了一次……”
一片寂静中,刀剑们听到次郎太刀低声说:“这次,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晚了……大哥……”
他还是醉了。嘟囔一会儿,竟然慢慢合上眼睛睡着了。
“……就这样吧,”三日月宗近说:“本丸内缺少的刀剑不少,且大多都不是稀有刀,很容易就能锻造出来。”
“一期殿的心病,也该治一治了。”莺丸按住还想说什么的大包平,红发太刀挣扎躁动,竟然让他有些压制不住,干脆一把捂住对方的嘴:“不要任性,大包平!”
大包平果然不动了。
柔韧的、细嫩的、纤长的……手心被茶水温热,还带着些许的浅淡茶香……
热度在脸上慢慢爬升。
太近了……
反对派少了两员大将,膝丸独木难支,苦苦支撑了片刻,就溃败松口,保证不会在新刀们到来之前做些什么。他虽然沦落如今,却还有源氏重宝的气度,绝不会做出言而无信的事来。
小乌丸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细数各刀派对八百理的态度,无所谓的排除,和自己一心的排除,不想接触的排除,只想利用来锻刀的排除,极端排斥的排除……剩下的只有粟田口还立场不明,且一期一振犯病多年,不得不防。
“新主君他,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他端坐不动,手里把玩着小巧茶杯,开始给还没见过八百理的同僚们卖安利:“一个人的外表、风度可能经过修饰,姿态、表现可能经过伪装,灵力和刀法却是骗不了人的。”
“灵力冲杀有万鸟齐鸣,刀光一出有风雷附和,”小乌丸环视在座刀剑:“敢问诸君,可有旧主能做到如此?自己能做到如此?”
三日月宗近呵呵一笑:“倒是热闹。”
小乌丸:“……”
“这样听来,却是位难得的正直刚毅的大人。”石切丸打圆场:“只是不知,那位性格如何?”
他捧场了,小乌丸自然不会落他面子,回答的很爽快:“赤子之心。”
三日月宗近老神在在:“认您作父,倒是般配。”
小乌丸:“……”
石切丸再次打圆场:“赤子之心……很好啊!唐国那边对赤子的释义是‘刚刚出生的婴孩’,可见新审神者心地单纯善良。”
这振爱穿绿色狩衣的大太刀心性宽厚温和,因为神社出身灵力纯净,战力超高还乐于助人,平日里在本丸的威望还是挺高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小乌丸还愿意看在他的面子上说下去……
“吾已告知鹤丸,让他传讯主君早点过来,”他假装看不见石切丸给三日月打手势递眼神的行为,眼神慢慢落到正对着院子的拉门上,唇角勾起一抹愉悦微笑:“现下,应当也差不多了。”
听到鹤丸的名字,三日月总算安定下来,转过头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看。
石切丸默默不语,内心崩溃。
受他们带动,莺丸、明石国行等原本不甚在意的刀都把目光转向了门口……正对着刀铃的正堂里,难得的静默了下来,没有争吵也没有你来我往的试探,和着春日景趣经过了一层樟子纸后微微生凉的明朗日光……
竟然有些温馨——而温馨,是最能蛊惑人心的东西。
也许……会好呢?也许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