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吉尔喂了猫,用木板简单地把窗户钉了钉,就空着手出门去上学了。
他在电梯门口又遇到了那个叫彼得的少年。
彼得竟然在专程等他在,有点紧张,也有些期待。
吉尔顿了顿,脚步慢下来。
彼得无意间转头看到他,脸上表情一亮,揭下一边耳机对他笑了笑:“嗨,早上好。”
吉尔慢慢走过去,心情有点微妙。
为什么彼得会在这里等他……彼得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明明昨天早上他跟着彼得一起上学,那男孩什么也没发现。
吉尔不动声色地走到彼得旁边,侧头对他微笑了一下:“早上好。”
他感觉得到,男孩心里有个软乎乎的小人,瞬间原地雀跃地蹦跳了一下。
这才过了多久,他的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要不是感觉得到彼得·帕克对他没有恶意,吉尔可能会直接把人压到墙上,用枪顶住他的脑袋,逼他说出接近自己的目的。
互相打了招呼,两个人就没话讲了。彼得不是个擅长社交的人,吉尔更不是,于是只能两双大眼瞪着贴满小广告反光的电梯门,无言的尴尬淡淡弥漫开来。
彼得很想跟他说话,可是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毛绒绒的小奶狗呜呜汪汪地用爪子扒拉着耳朵,□□的圆眼睛透出些微急切,短短的小尾巴急得啪啦啪啦地甩动,可是又苦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而吉尔就像守护自己领地的猫科动物,颈毛微微耸立着,谨慎又防备地旁观着。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
电梯里已经有不少人,七层进去的除了他们也有好几个,梯厢里顿时拥挤起来,吉尔和彼得先后进去,不得不挤在一起。
吉尔比彼得稍高一点儿,这段时间不必再流亡的稳定生活让他的饮食习惯变得相对科学起来——至少他可以一天吃上三顿饭(常常更多,因为他总是饿),而不必再饥一顿饱一顿,一次吃三天的食物然后三天不进食——因此吉尔停滞了许久的身高也开始飞速增长了,他大约比一个月前高了一两英寸,只是还是一样的瘦,看起来还是副营养不良、吃不饱饭的模样。
因此,彼得被挤在他身前,吉尔的鼻尖大约比彼得的耳朵尖尖的位置高一点,两人离得很近,他的呼吸全都喷在了男孩的耳朵上。
彼得的耳廓被热气染得,一点一点变红起来。他的皮肤很白,红晕就特别明显,像是在水里晕开的红色颜料,到边缘就慢慢地变成了粉色,如同落在雪地上的一朵玫瑰花。
彼得感到尴尬和不自在,这样的距离太近了,他的肩膀几乎抵在了吉尔的胸膛上。彼得不是没挤过电梯和地铁,和别人挨得这么近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一想到身后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而他还隐瞒身份,装作只是个普通同学……这让他感到沮丧,同时一种害怕被朋友戳穿身份的担心又让他更不自在了。
吉尔读着彼得的情绪,不得不对青少年的情绪之多变复杂感到叹为观止:这颗棕色的卷毛小脑瓜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呢?
彼得·帕克对他的威胁等级已经降低了,吉尔很少对和老爸、和自己的身世有关的事之外的其他人与物感到好奇,于是彼得现在的地位就已经从“有威胁”荣升为了“可观察”。
这样不动声色的观察持续进行着。
彼得虽然看不出来,但他的蜘蛛感应却忠实地向他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