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刘太医都忍不住笑道:“这药可真够稀奇古怪的。”
满宝道:“这世上的许多药不都稀奇古怪的吗?”
萧院正却笑道:“这算是稀奇古怪里更稀奇古怪的一种,不过这也不算特别稀奇,你现在还小呢,等你再长大一些就知道了,这世上稀奇古怪的药,药方子还多着呢。”
满宝点点头。
等把十五个瓜都填上,萧院正他们就用细细的木签子将壳子扎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放进竹筐里道:“送回太医院去吧,注意看着,此事就有劳刘太医和方太医看顾了。”
刘太医和方太医应下,一起和人把这西瓜送回太医院去了。
满宝也从冰盆里把自己的大瓷碗取了出来,用布包了要回崇文馆去。
萧院正看着抽了抽嘴角,不过什么都没说。
周满一个晚上没回崇文馆,连太子都不在东宫里,白善嘴上不说,心里是很担心的。
因为心里担忧,心情就有些不好,同班里有同窗闹他,他就没忍住发火儿。
所以等满宝抱着一个大瓷碗屁颠屁颠的从大明宫回来时,白善正沉着脸和谁都不说话。
刘焕看着在一旁心惊胆战的,但白二郎和殷或却适应良好,直接无视他自己玩自己的,自己看自己的书。
白善则自己在一旁生闷气。
刘焕左看看,右看看,不敢打扰正捧着书看的殷或,就去戳白二郎,小声问道:“我们真的不管吗?”
白二郎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了一眼白善便不在意的道:“不用管,他自己会好的。”
殷或也从书里抬起头来,笑道:“你让他自己呆一会儿就好。”
刘焕觉得他们也太想得开了,但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正纠结时,看到周满抱着东西笑眯眯的小跑着进院了。
他眼睛顿时一亮,刚起身,白善已经迎了上去,他左右看了看,见白二郎和殷或都没动弹,他迟疑了一下,便也跟着坐了回去,不过耳朵却忍不住支棱起来。
和他一样竖起耳朵听的人还不少,甚至旁边屋里本安坐的人都忍不住从窗口那里探出身子来。
皇帝生病了,还是重病,宫外头或许还只有朝臣知道,但宫里的人却是大半都知道了。
尤其在这崇文馆里住着的,不是太子的心腹,就是朝中权贵之子,谁也不是傻白甜。
大家不敢明着议论,私底下却都悄悄觉得皇帝这次是凶多吉少,听说连赵国公魏大人等都亲去大明宫那里守着了。
也只有在皇帝生死之际,朝中的大臣才会去守着榻前,当然不是只为皇帝了,更多的是为了国家。
皇帝要是真的那什么了,该谁继位,该是什么章程,都得这些大臣亲自来处理的。
此时看到去给皇帝治病的周满颠颠的跑回来了,消息不太灵通的崇文馆众人自然忍不住关注起她来。
白善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儿,本来还想拉着满宝避到另外的地方说悄悄话,但见她脸上笑眯眯,浑身散发着喜悦和激动,他拉着她胳膊的手便一顿,直接站在院子里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满宝道:“陛下病稳住我就回来了。”
她将怀里抱着的布包往白善怀里一塞,道:“我给你们带回来一大碗西瓜。”
白善觉得怀里的布包似乎有些泛凉,问道:“冰过的?”
满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