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白皙的手指飞快穿梭,把领带挽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结。
萨丁竭力掩盖住声音里的低落,只见雄主的手掌在他面前摊开,掌心是一枚边缘圆润的小巧绿叶,“这片叶子,粘在你的头发上。”
又是这种仪容不整的事,萨丁慌忙摘掉,低着头,转身就想走开。
宋白把他拉回来,自己走远了:“这两天你都很忙,在忙什么?”
站在镜前,雌君下意识的本能作祟,萨丁对镜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番,直到确认身上细节完美无缺,“请的是私教,聚会快来了,我不能一样东西都拿不出手。”
聚会通常是每家雌君带上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在主家提供的场地一起玩乐。蛋糕是烤的不错,但雄主不喜欢。自学的做菜,卖相过关,但用小助理的话说,味道堪比毒药。
萨丁痛定思痛,不再凭着雌虫那股迷之自信勇闯天涯,终于决定用学习来好好恶补自己的匮乏的生活技能。
难怪这两天一回来就一股烟火气息,宋白又道:“哪儿沾的树叶?”
萨丁啊了一声,突然有点羞怯:“插花时沾的。”
厨艺是雌君必须做的,但插花却被军雌认为是亚雌才会沾的。
萨丁自小的雌君基础课程缺的太多,老师建议他从头补起,但萨丁只有一个标准,只学能帮到雄主,讨雄主欢心的。
插花能中和一下他身上的冷硬气质,看起来贤惠一点。浑然不顾雌虫老师气得跳脚,直接就选了。
听完萨丁跟他说的七八种课程,难怪萨丁一回到家里,就累的不像样子,宋白不忍责怪,拍拍他肩膀,温声道:“注意身体。”
萨丁应是。
……
狂风卷集着落叶,狠狠敲打在玻璃窗上,黑云阴沉沉,浓稠得几乎要落下来。
萨丁一个虫独自蜷缩在沙发里。
雄主走了,小助理也有事请假。
风声哗啦啦的响,厨房的水龙头似乎又没拧紧,连空调的嗡嗡声都噪得烦人。
他昨天向雄父说了请辞军部的打算,雄父没说什么,只是表示让他再待一段时间。
既然决定安心当家庭主夫,那么独守空房的日子,还会有很久。
还没等叹气,萨丁突然接到了雄主的简讯,让他帮忙把一份落下的文件送到总部过去。
萨丁拿起文件,拿着雨伞就过去。
雨幕在前行的路上越来越大,逐渐看不清前路。
空阔的出租车里,空气越来越粘稠,几乎要贴在□□的胳膊上面,后座里还有一股奇怪的说不上来的味道,熏蒸得萨丁几乎要恶心了。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直跳,视线之内,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越来越看不清晰。
心像是跳到喉咙里,焦虑,极其焦虑。
急匆匆给了钱,下了地方,才发觉似乎是走错了。
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心中的急迫越发紧追不舍,不停地鞭挞着他。
脚步越来越快,却也行走得越来越慢。
大雨倾盆而下,硕大的雨滴逼着萨丁不得不去躲避。
雄主呢,雄主在哪儿?
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雄主,可是前行的跌跌撞撞,仿佛世界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雄主,你在哪儿……”
眼前彻底一黑,萨丁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