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利也觉得烧饼好吃,不过平时他的话就少,夸人的话说的更少,但看到妹妹一脸期待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吃!下次再做我去爷爷家要点芝麻!”
刘凤仙这才想起来,他们家原本是有芝麻的,徐红利在山坳里开了一小块地,一分不到,这种情况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队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地方别的不好种,芝麻耐旱,长得还不错。
谁知道被徐老头看见了,这老头嘴馋得很,看到芝麻就想起来芝麻油,芝麻酱,芝麻盐了,既然是自家大儿子的,那也就是他的。这老头儿毒,回家拿了镰刀全给割走了,刘凤仙过去闹,也只要回三斤芝麻,早都拿到镇上油坊换成了香油。
刘凤仙心里再气愤,守着丈夫和孩子也不能骂公公,就狠狠说道,“对,你去管你爷爷要!”
吃过饭,徐桂芳帮着刘凤仙收拾完,抬脚去了大哥屋子。
徐红利一个人住在北屋的西间,徐桂芳进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吞云驾雾。
大哥这烟瘾还真不小,徐桂芳捏着鼻子打开了房间的窗户。
徐红利跳下床,掐掉了手里的卷烟,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二妹有事儿?”
徐桂芳点点头,坐到凳子上说道,“是有事儿要和哥哥商量!”
徐红利有些意外,但还是坐在床边老老实实的听她讲。
“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不过,光想这些没用,咱们家负担重,咱妈身体不好,咱们得想办法挣点钱才行,除了改善生活,还要备着急用。”
徐红利点点头,这个当然他也知道,但如今除了挣工分,还能有什么出路?
徐桂芳冲他哥哥笑笑,说道,“哥你也说烧饼好吃,咱们算一笔账,一斤面粉能出四个烧饼,一斤面粉一毛七,一个烧饼的成本最多五分钱,咱们卖八分钱,能赚三分呢,要是一天能卖上一百个,不就挣了三块钱吗?”
一天三块,一个月就是九十块!这个数字出来徐红利吓了一跳,立刻就动心了,他知道现在工人一个月工资差不多是二十来块,高级技工才三十来块,毕业的大学生,一进单位就是干部待遇,工资也是三十来块。
要是一个月能挣九十,那岂不是比两个大学生干部挣得还多了?
要知道他和父亲徐忠民还有母亲刘凤仙三个人忙活一年,到了秋收分钱也不过分一百来块,这还是年景好的时候。
若是年景不好,只能分几十块,甚至一份钱没有的时候也是有的。
反正现在天越来越冷,生产队实际也没什么活儿了,他和徐忠民一直很忙,是因为徐家辉照顾他家,让他们多挣点工分而已。
徐红利觉得妹妹的主意不错,但很快也想到了一系列的现实问题,他先问了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镇上还有专门的巡逻队抓投机倒把的吗?”
前几年政策严,所有的生意,哪怕只是卖个鸡蛋,都被称为投机倒把。
徐红利上高中的时候,就曾经见过一个老大娘在街上兜售自己蒸的玉米面馍馍,还没卖出几个,就被巡逻队的人把一筐子的馍馍给没收了。
徐桂芳刚重生回来的日子,实在忍不住好奇,抽空去镇上逛了两回,很多东西似乎和记忆中不一样,很多似乎又一模一样。
她摇摇头回答道,“早没有巡逻的了,哥,你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上街卖东西呢,光是早点摊子就有好几个呢!买的人可多了!”
俗话说的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徐桂芳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