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红冷着个脸坐到刘洪琴对面,说道,“赵婶子,正好今天要跟你算一下账!你家青青手术,咱借了一百块,红利借了一百块,还有俺们伙里的三百块,这是五百块,青青在这里吃住,一天是两块钱,还有你也吃了两天,这些钱加起来可不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刘洪琴一听这么多钱头都大了,敢情这饭不是白吃的,还要花钱的,而且是一天两块钱?吓得饭也不吃了,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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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被赵青青看在眼里。
那种羞耻感让她特别难受。
生了这一场病才发现,其实她一直拥有的东西特别少,比她以为的还要少得多,所以,她得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行。
赵青青养了二十来天,去了县上医院复诊,李威医生说恢复的特别好,但还是嘱咐她不要劳累,不要生气,更不要熬夜。
赵青青很高兴,回来的第二天就坚持要返校读书了。
生了一场大病,某种意义上像是经历了一场生命特殊的考验,经过这件事儿,赵青青飞快地成熟了,她再次回到班集体,大家惊讶的发现,以前那个温柔沉默的女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活泼开朗的赵青青。
功课落下来不少,但赵青青没有慌乱,先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然后就像一个精密执行任务的机器,一步步按照计划来。
更让她欣喜的是,她的脑子的确比以前好用了,不光是感觉十分清亮,记东西也比以前快多了,比如背课文,以前不读个三四十遍别想背下来,现在有个五六遍就差不多了,最多七八遍。不唯背课文,刷题也是如此,有的数学题做不出来,但仔细想想,竟然也能有思路,虽然不见得能做对,但不像之前一筹莫展了。
赵青青的成绩突飞猛进,在新的月考中甚至进了班里前十名。
与此同时,李娜也紧追不舍。
不知不觉中万物复苏春回大地,山上的树木绿了,村头的小河水清了,一场春雨过后,山上的蘑菇和木耳争先恐后的长出来。
凤仪村几乎所有的半大孩子都上了山。
徐忠民坐在椅子上吸着旱烟卷,徐家辉坐在他对面,也吸着旱烟卷,吸完一支烟,徐家辉才说道,“忠民哥,你说咱村这地到底咋弄?”
徐忠民掐灭了烟,说道,“人家咋办咱们就咋办,就平分呗,好田都归到一起,按人头分,抓阄抓到哪块是哪块!那些孬地也这么分!”
徐家辉皱了皱眉,说道,“照这么说人人都一样,那村里有几家懒汉,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徐忠民也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说咋弄,还能少分给他们?我去刘家村打听了,他们就是平分的,所有的田都平分!”
徐家辉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坚持了,反正他家人口少,干活儿的劳力也少,分多了好田也干不过来。
“行吧,咱也这么弄,忠民哥你看看如何抓阄,我让二贵子他们抓紧量地!”
徐家辉带着几个大队委员忙活了六七天,终于把全村一千多亩地都分到了各家,徐桂芳家七口人,分到了八亩多好田,三亩河坝田,三亩山上的梯田。
其实河坝这些年修的很高,那一片地跟河滩隔着一段距离,土质不错,算是好地,只是离家太远,而且出入都要走大堤,架子车来回都不方便。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