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着大公子,主子顶多心中涩然。
但是若是主子身子坏了,那就是她顶了天的罪过!
“如今,我们已经追赶了这么远也没有见着大公子,想必大公子未必想见您一面身子要紧,我们不若回去吧?回去之后,奴婢再去大房打听,待问到大公子的歇脚之处,您再与其书信来往?”
“你若是执意再劝,就在此处先行回去。”
萧瑾抬眸,眉眼处多添了一道寒霜
青石跪坐在一旁,抿着唇,终归没再敢言语。
马车这一路狂奔,足足奔了三天三夜。
临到曲江河畔,才终于见到了他的身影
一袭云白广袖常服立身于江边,衣冠胜雪,温文尔雅。
姿容如美玉,灼灼夺其目。
沿路边的船户,商旅无不驻足,细细瞧上一眼。
连着数日的追赶,萧瑾的身子早已精疲力尽,全靠着一股倔气,才撑到至今。
她扶着车辕的手臂,微微泛抖。
勉强撑着身子,缓慢地朝着他身后走去
“长兄”
熟悉的声音在耳后轻响,萧珏不用回头,也能知道那人是谁。
同样的声音在他的梦里或低,或高,或婉转,或低吟。
存在于无数夜晚,扰乱了他无数回。
“回去。”
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日都要冷淡,萧瑾委屈地敛着眉眼,伸手拽上了他雪白的衣袖“长兄,想我回哪去?”
“长兄或许想要的不是我回去,而是再也不想见我?”
“我不明白,我又做错了些什么,能让长兄厌我至此?”
“如果是那晚的”
“闭嘴。”
眼前的人突然回身,一双黑眸锐利如鹰。
“我”萧瑾看着他犀利的眼神,委屈万分
“没有人需要你送别”萧珏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大公子请听奴婢一言!”看着主子惨白的脸蛋,青石从路旁奔来,双腿跪地匍匐于他身前。
“奴婢上前,实属逾越,可是请听大公子听奴婢把话说完,我们家主子自小在府里虽不是顶受宠的,但是也是娇贵长大,如像今日这般,不眠不休三日三夜,只为一人,从未有过。主子为见您一面,实属不易。”
“还望大公子善待我们家主子!”
“不眠不休三日三夜?只为一人?”
萧珏嗤笑一声,暗黑无光的深眸直视着她“我可曾要你这般对我?何况,既是自愿,又何必让奴仆说出口?”
青石跪在一旁,焦急出声“不是主子所示意,奴婢所言皆是一人心思!”
他的语调冰冷无情,瓦解了她坚持一路的信念。
悲伤难过夹杂着愤怒在体内冲撞着疲弱不堪的身躯。
短暂的心悸过后,萧瑾两眼一黑,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她的身子才刚刚有摔下的趋势,萧珏立马如风般行至她的身前。
扶住她软绵绵的身子
云蒙“”
官道之上,车马络绎不绝。
一眼望去,远处的山丘,松柏青翠欲滴。
轻薄的雾霭给草木渡上了一层乳白,显得朦胧却又可爱。
一方宁静的小院中,萧珏正执着汤勺给她喂着药
云蒙看着他眼晕下的青黑,上前劝道“主子不如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