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知道我为何选木的戒尺么?”
眼看着,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萧瑾已然心如死灰,坐在绒毯上一动不动。
鲜红的唇瓣,紧紧的抿着,一声不吭。
“因为木制的会令人很痛,却又不会有淤血。”伴随着他的话落,戒尺与皮肤相交的声音开始在车内响起。
萧瑾缩着身子,忍着疼痛,没敢再求饶。
听着车内的动静,云蒙坐在车辕上越发诧异。
他们家主子向来不是这种有闲情雅致管人家学业的人,在翰林院中,除了为圣上讲经解义,对其他大臣,皇子从无半分热情。
更别说,事事周到,学业各处都细细顾问了。
如此竟会为了管教,动了体罚。
这事,怎么瞧着,也不是他们主子会做的事。
这个七公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他们家主子如此上心。
车内,萧瑾捂着红痛的手心,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她虽然知道长兄是为她好,可是待她也太过严苛了。
从小到大,学堂里的夫子也不曾这样。
“这次给你三日,继续背。”她的思绪还没有飘多远,那本王制又从新回到了她的腿上。
萧瑾看着腿上的书册,认命的抬起手腕,翻动着。
她再也不想为这个再挨一次打!
刚刚受伤的掌心在书页剐蹭时,越发的疼痛。
萧瑾将衣袖往下放了放,挡住受伤的地方,用食指艰难的滑动着。
萧珏皱眉看着,站起身子,移至她的身旁。
一团浓厚的阴影遮住了面前的阳光,萧瑾看着他的猛然靠近,紧张的往后挪了挪,他!又要干嘛!
“别动。”萧珏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按了回去。
刚刚那么一瞬,她险些滚出了车厢。
“我刚刚没做错什么吧?”她刚刚除了乖乖看书,什么都没干!
“恩,没有。”萧珏抽出她手中的手册,理了理衣袍,坐至她的身旁,接着道“我读你听。”
“恩,好。”萧瑾看了他一眼,便明白了过来,他是发现她的不便了
清冽的声音在车厢里没有断绝,如流水击石,干脆冷冽,却又异常优雅动听。
可是再好听的声音讲起经书来,于萧瑾来说都是催眠符
当努力听闻一卷后,她的困意再也无法抑制。
手臂上突然耷拉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萧珏抿着薄唇,忍了忍终究没有唤醒他。
各国各朝论制,疏其脉络,理其经义,于她现在而言,确实太难。
可是,科举向来不是易事。
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虽只相差一字,仕途却差之千里。
既然,身为男子,必须要走这条路。
他自然想他能走的平坦些。
何况,乡试即将举行,他已没多少时日了。
萧珏的目光移向了她的掌心,伸手从暗柜里将备下的药膏取了出来。
然后,轻轻托住她的手腕,一处处的仔细抹匀。
动作轻缓而又不失温柔。
你若是乖顺,我亦也不想罚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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