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富贵楼在斗菜大会中落败,王掌事被抓,老师傅离开,酒楼的生意就差了许多,如今是一位姓丁的掌事代为管理。
丁掌事诚惶诚恐地接下了衙役递过来的文书,脸色发白地看了好一会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
衙役大哥看到他这般强烈的反应,心中颇为不忍,口气和善了许多,安抚道“丁掌事不必如此恐慌,今日只是通知开堂,此案尚未有确切的定论前,还有大片回转的余地。若真的想拉王掌事一把,您还是赶紧回去商量个对策出来才是正理。”
丁掌事的嘴唇都有些发白,但还是勉强勾了下唇角,他走上前将一个小荷包塞进衙役的手中,低声说道“多谢衙役大哥提醒,后面还请您多多照顾了。”
衙役轻轻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十分满意地回答道“哪里哪里,丁掌事放心,只要是我能帮的绝不会推辞。”
丁掌事惨笑了一下,令小厮取来了一坛美酒,将衙役送了出去。
待衙役离开,丁掌事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眼中徒留一片冰冷与漠然,与方才胆小怕事的形象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又将衙役送来的文书看了一遍,脸上仍旧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仿佛在看的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一阵阴冷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挤出来“真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片刻后,丁掌事又挂上了焦急又害怕的神色,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富贵楼,向着王员外府的方向赶去
第二天一早,龙凤楼的一干人等准时到达了县衙大门外。
温越刚把宁父从马车上扶下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车的声响,原来是王管家和丁掌事前来应诉。
两方人马在府衙前相遇,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令旁观的衙役们都感觉到有些窒息。
时间紧迫,王管家经过一夜的匆忙调查才发现,与纵火案相关的人员除了王掌事和王小二,其他人竟然都一个个的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他盘问了王小二几个时辰,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更无法得知龙凤楼手里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这使他心里十分没底。
王管家皮笑肉不笑,咬着牙挤出一句“龙凤楼真是真是好手段啊!”
温越撇了撇嘴角,假装没听懂他话中的讽刺,满脸和善地顶了回去“瞧王管家这话说的,咱们的手段再厉害也比不上王掌事不是么。”
“你”
一位衙役见势不对,赶忙走上前“衙门重地,岂容你们这般喧闹!是想吃板子吗?”
衙役的话十分有用,两方立刻停止了争吵,依次走进县衙。
“威武”
孙知县高高地坐在正堂之上,头顶上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面容严肃的衙役在左右两边呈一字状排开。
“啪!下跪何人,有何冤情呐?”
惊堂木一拍,宁父跟着抖了一下。
他咬咬牙,往前跪了一些,低着头大声说道“回大人,小人要告富贵楼的王掌事及其手下,为谋取私利而蓄意纵火、夺人性命。咳咳如此丧尽天良,暴虐无道之人,还望大人明察!”
一旁站着的欧阳状师微微点头,宁父在县令面前能顺利地说出这番话已是不易,剩下的就看他的了。
“在下这里有一份详细的事情经过,恳请大人一观。”
“哦?呈上来。”
师爷立刻走了过来,把欧阳状师手里厚厚的一叠纸给接了过去,转身送到了孙知县的面前。